宋妙却道:“这一向城中积水,今日我们去坊子里看了,实在物价飞涨,此时置席并不划算,既是下个月的生辰,不如下个月再说?”
又道:“诸位先生明日要是当真得空来给我家做菜牌、菜本,实在蓬荜生辉,我虽不是大富大豪,却也能请得起一顿便饭——若不嫌弃,明晚便来这里坐一坐,我简单置席一桌,如何?”
这样态度,谁人不高兴?
但一群老的,先前已是听过宋家情况,自然也不好意思叫这样一个家徒四壁,屋子里只几张桌子椅子的小娘子请客。
两边推来推去,最后还是陈夫子道:“别争了,小宋随便拿个粉啊面啊的来打发一顿就好——前次听说你这里有个黄豆瘦肉粉,我要那个就好!”
一时催了众人快走,自己临走前,却又偷偷往宋妙手里塞了个东西,低声又道:“老夫年纪大了,没子没孙的,挣几个俸禄,也花不了什么,你使了去置办两个小菜就是!”
说完,一抖短袍,出了门,快快进得外头小尤伞下。
此时边上有人,他不好踩水,却也迈着方步,虎虎生威、高高兴兴走了。
而宋妙接了东西,低头定睛一看,竟是个拇指大的葫芦。
那葫芦躺在手里,虽然小小一只,却沉甸甸的,很纯正的金色,昏黄油灯光照之下,泛着温暖的红晕。
是赤金。
宋妙不好收,却又不好退,想了想,索性先放起来,预备等那韩砺回来再去相问。
此时此刻,同样手中握着一只赤金葫芦的,还有蔡秀。
城东的一处私家园子里,他坐在酒桌之上,四处围着人,个个都在敬酒。
“蔡公子不愧是太学才子,如此佳句,当真云霞满纸!”
“崔员外,你拿赤金葫芦做利物,实在庸俗了些,却是配不上蔡贤弟这样好诗好句!”
那崔员外闻言忙道:“今日实在仓促,却不想这文会能邀到蔡秀蔡公子亲至,早知如此,我便多备些大雅大贵之物来当彩头……”
蔡秀笑了笑,道:“我也是恰好得闲,听说此处贤才聚至,不过游戏之作,全靠大家抬举……”
他同几个家资最富,背景最佳的豪绅、学生碰了杯,眼见一人挨得近了,便做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把那人叫住,道:“汤贤弟扶我一把。”
被叫住的人受宠若惊,果然把他搀扶去了不远处供客人休息的厢房,还帮着喊了下人送茶送水过来。
蔡秀喝了几口茶,拉着那汤率聊了起来,不过在哪里读书,如今学到什么书,文章做得如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