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又得了韩砺交代,宋妙也没去多管,只她到底是厨子,先前买了些酸咸腌菜、糟腌卤,虽不是自己做的,也有些吃头,便叫那大饼带了些到前头送与众人。
大饼去了一会,回来道:“韩公子同孔公子都到前头探路去了,其他人得了,都道了谢。”
又小声道:“只有几个人,又吃又嫌的,许多抱怨话,又说韩公子带他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晓得多等几天水消了再出发,又说咱们连口肉都不知道送,抠抠搜搜,拿这些叫花子都不吃的东西来打发人,又说今次领头的人不对,韩公子资历太浅了,还说娘子……”
他说到后头,本来愤愤不平,忽然就住了嘴。
宋妙闻言皱眉,道:“你还记得都是谁说的这些话吗?”
大饼应道:“记得,两个大的,三个学生,分两辆车坐……”
宋妙早得了韩砺交代,知道这些人鱼龙混杂,得要日后慢慢甄别任用,还请她帮忙多做观察。
她拿人钱财,又同人这样交情,少不得要做个讨人厌的告密者,便细问了几人相貌同坐的马车,方才道:“下回再送吃的,不要给他们。”
说这话时,想到自己晚上要去告状,竟有一种做坏事的快乐。
第一天的时候赶路已经不算顺利,中途被积水堵了好几回,幸而前方或有人搭了浮木,或有浮桥,倒是勉强挨过去了。
众人当天快到亥时才找到了宿头,匆匆洗漱一番,各自睡去,次日一早天不亮就又启程。
第二天的路更不好走,遇到好几处地方,装满了东西的骡车车轮都陷进水里,最后是一群人设法给推出来的。
当晚因没有走到原定的位置,又错过了宿头,幸而那韩砺早探好了路,最后借住在一处村子里。
镖师同赶车师傅们还好,眼见学生同门客一众人等越发不耐,宋妙便找上了韩砺,问他道:“大家赶路实在辛苦,要是明天的路还这么难走,不如我同公子一道去前头探路,先到地方备些吃食,好过天天啃干粮。”
韩砺却是摇头,道:“不着急,且再等一等。”
又道:“你放心,我有数的——滑州日子更辛苦,要是这点都忍耐不住,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结果次日走到半路,前方车队、行人连绵不绝,尽皆堵在路上——原是一小股支流改道,直接冲破官道,水势甚疾,人、马不能过。
到前头一问,说是正组织了人手到水缓处搭浮桥,没个半天功夫通不了。
韩砺索性就把一干学生同文人、门客一并叫上,让他们带上工具,去河边查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