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副手套、一双皮靴,也不怕湿水,也不怕冷,只皮子怪贵的!”
“用不着,我不怕冷!”
二人边走边说,张四娘不住嗔怪对方不注意水势水深,那王三郎则一直顾着要给心上人买镜子胭脂。
最后还是王三郎赔了不是,只说明日再不做这样事。
然则他到底忍不住叹一口气,道:“这阵子鱼也不好得,船也不能撑,总不能一直干等着吧?眼看过不了两个月又是夏汛,就这么干耗日子,还怎么得钱?我还怎么娶你进门?”
“一年到头已是够辛苦的,不行就歇一阵子,看看岸上有什么工,咱们找找旁的活计支应支应得了!”
“哪有那么好找,不独我们捞鱼摆渡的,眼下河边漕工、苦力,另还有在这一带摆摊卖货的,一应都没了生计,伍哥子他们都上岸找了十来天了,也没捞到几个活计去做,更何况我。”他顿了顿,“倒是你,先前说浣衣坊好一阵子没了活计,不如也歇一歇?我这还攒了几个钱……”
说着就要往袖中掏。
张四娘接连推辞,先把今日发生事情学了一遍,最后道:“你不晓得那宋小娘子多好手艺,炒个河虾韭菜,好吃得我连盘子底上剩的油都想拿春饼给蘸干净,才半日,就学了许多东西——改日我做了给你吃!”
又道:“我也不图学得多厉害,只要能得个一招半式,将来去外头支个摊,或是去哪个食肆茶楼厨房里头得个工,就谢天谢地了!”
王三郎一面为心上人高兴,一面得知对方要去河渠工地之后,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不舍,道:“工地那么远,明日就要开始干活,那岂不是一大早就要出门,天黑才能回到?这差事要是干上两个月,你我两个岂不是好一阵子都没法见面了?”
“不是明天就到河渠干活,只是先去官驿打下手。”张四娘解释了几句,又惋惜道:“可惜你不是女子,不然凭你这把子力气,指定能选上——到时候你我两个都在一处地方,多好!”
但今日她嫂嫂下午回来就四处奔波,已经定好了许多浣衣坊故旧,王三郎一个男子在其中,着实不怎么方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三郎琢磨了半晌,见得不远处就是张家,就再不往前,把人拉到一旁路边站着,问道:“四娘,你说那宋小娘子找这许多人,本是衙门应当拨给的役夫,而今不好用,宁可花钱来雇,那是不是工地上其余地方也会有这等要人干活的事?”
“我也不是图他给多多的贴补去的,只要给一点意思意思,又能包一顿饭,那你我两个晌午放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