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又问县中这一二年间人口多还是少,生意好不好做。”
“我给他推荐了个惯用的中人,今日一早那中人还上门来谢我,说那姓芮的客人十分爽快,已经买了大榕街的铺子——项兄,大榕街一条可都是贩卖鸡鸭鹅猪等等肉禽的,也有屠宰档,又有肉坊子,脏污得很,我看他这样行事,不像是受不了腌臜东西的样子。”
项元闻言,不免回想一番。
行商行商,不行是没办法经商的。
这里的行,指的不只是行路,还有能力、见识上的行与不行。
项元能赚下偌大家业,自然有几分能耐,先前是没有过多在意,此刻被人稍一提点,就想到了今次与那芮福生见面时候的诸多不同之处来。
他略做犹豫,到底还是带着药材商,一道上门拜会。
一见面,双方打了个招呼的功夫,项元就观察到了许多细节。
那芮老弟虽然仍旧讲究,看着也是倜傥风流模样,比起从前到底少了一二分精致。
譬如那衣服,乍眼一看,蜀锦、精绣,但颜色同上头的绣样就不如从前独特细腻了,都是寻常店铺里花大价钱就能买到的。
再看扇子,从前不离身的是一把檀香古扇,扇面名人所绘,下头吊坠都用的象牙镂珠,此刻也换了一把。
项元认不出上头兰花出自谁人手笔,却看得出下头吊坠用的翠玉,比中间镂空雕了个“福”字的象牙镂珠差远了。
而提起所谓滑州河道上找倾脚行,对方竟是十分有兴致模样,问了许多问题,最后道:“我手下有个管事,从前就开过倾脚行,这行当听起来难,做起来却是不难,只是要点人脉——谁人能搭得上河道上管事的?把路子走通了,一切好说。”
居然一拍即合。
三人当场商量了一番,都说等打听得消息回来,再各自去找门路。
结果没等项元回家多久,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那药材商找上门来了交代道:“听说今次管招倾脚行的是个姓卢的,唤作卢文鸣。”
项元道:“没听过这名字,只怕是下边干活的——那河道上谁人主事?”
“姓韩,叫韩砺,年轻的很,说是京城都水监里头来的人。”
项元惊讶极了,一迭声又问了许多。
滑州从卫州招了人、募了粮不说,还安排许多人带着粮一路招摇进城出城,这样大动静,自然十分好打听。
那药材商就把这一向滑州城中发生的许多稀罕事一一学来。
项元何等嗅觉,一听说连城中许多大户都去竞河道上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