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里头,客官一会瞧瞧够不够。”
说着,又去摸腰间。
芮福生此时左手举烛,右手倒扣持刀,见状,瞳孔一缩,一脚迈出,就要动手。
那船家却是摸出来一抓铜板,递过来道:“还剩十二文……”
芮福生道:“赏你了。”
那船家连连道谢,又搭了木头板子,请客人上船。
即便知道此刻时间紧张,芮福生却全然不乱阵脚。
他先举了手中蜡烛,去照对面人脸。
花白胡子、小眼睛、招风耳,身上穿着布衫,右边袖子打了个补丁——果然就是自己定下的那个船家,连衣服都没有换。
照完人脸,他又去照船头。
船头处有个圆圈,中间画着一横——都是白色——是他先前用滑石做的记号。
船是原本的船,船家也是原本的船家,芮福生总算略微放松了些,先叫那船家后退一步,也不用板,自己跳进了船。
“外头黑布隆冬的,风又大,客官进船舱里头睡一觉,等醒来就到地方了。”
那船家笑呵呵的,正要转身去收木板,忽然站住,很有眼力见地冲着芮福生伸手道:“我来给客官放行李。”
芮福生一巴掌拍掉那船家的手,只催道:“别啰嗦,不该管的别管——快些,不要耽搁了我大事!”
语毕,却是站在原地盯看。
那船家忙答应,收了木板同绑绳,取了撑杆,冲着河岸一撑。
小船轻轻一荡,顺水而下。
芮福生看那船家动作熟练,又见船只已经驶出,也不再啰嗦,转身就往船舱走。
他走到船舱门口,正要进去,就见一道帘子直直垂地,挡得一点缝隙也不露,顿时心中一动,暗道:先前有这一卷帘吗?
想到此处,他那伸到一半的手忽然顿住。
此时船只已动,河风自背后而来,吹得芮福生头巾、衣袖纷纷飘动——但那帘子丝毫不动。
不独不动,简直崩得太直太紧了。
芮福生并不往前,反而退后,反手刚要解下身后麻袋,却听对面船舱门口突然“撕拉”一声。
——门帘应声而落,从里头一连扑出三四个大汉,个个手中持棍,挥棍而上。
看众人身上穿着,分明都是官兵。
芮福生岂会不知道自己中了计,连退两步,就要去捉后头船家,只还没来得及动手,却听得“扑通”一声,一转头,船上哪里还有什么船家——居然已经跳河逃了。
他倒提着麻袋,已经来不及解开,使匕首使力一拉,也不管那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