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不是,实在是在说客气话,但你难得一天休息……”
宋妙一时好笑,道:“公子使钱雇我,还要忧这个,想那个的,难道不姓韩,反而改姓了范?”
她笑眯眯道:“放心罢,公子也太高看我了——我若忙不过来,或是累了,自己会说,不会强撑一点!”
又道:“正好河道上临近尾声,这一阵吴公事领着人,日夜都对料对账,前夜还特地同我说,吃了许多天公厨,日日惦记咱们自己的小厨房手艺,既如此,明日一起多做些,等人回来,多得个夜宵——也不是只有来,没有往——公子便盯着孔公子,叫他帮我把那请功书写得漂亮些,当做往,如何?”
韩砺一口应承,道:“另有一桩事……”
他迟疑了一息,本来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宋妙见状,问道:“什么事?”
韩砺顿了顿,却是转了一个话题,只把项元伤重不治的情况说了。
宋妙惊愕极了,忙问原委。
韩砺把来龙去脉说了,又道:“眼下还在审,但是已经有差官出来指证,说他敲门时候偷偷给那吕茂报信,另有追拿吕茂时候,因边门拦着,问他钥匙,他推说管事收着,自己并无钥匙在身。”
“但那吕茂脱他上衣时候,掉了一圈钥匙在地,户主指认,里头就有边门钥匙。”
宋妙简直不能理解,道:“吕茂这样恶徒,怎会有人不想着快点捉起来,竟还要帮——帮得把命都搭上了??”
韩砺摇头道:“怕是生意往来,牵扯太多。”
“此人事情未有定论,且先不去说他,免得错怪,只他家有个小儿,唤作梁严那一个,是你旧识,我怕你着急,就先来通个气——也不用过多担心,按着项家说法,过了项元头七,便要送他进京,届时你们都在京城,反而能够常见。”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了看东方天边,眼见将白未白,忙道:“实在太晚,这个时辰当要养眠才是,我不多说了,免得叫你过了睡意。”
语毕,他把手中灯笼举起,同上一回一样,朝着宋妙前方照路。
宋妙忙也道:“公子早些回去歇息,倒是我耽搁你了。”
二人话别,各自回房。
宋妙一人住,关了门,也无甚顾忌,自己回床续上一觉。
而另一间房中,韩砺却是与孔复扬同屋而居,轻手轻脚回了房,小声洗漱休息不提。
再说那孔复扬忙了整日,一夜好眠。
他在太学时候就是闻鸡起舞,这会因知次日还要带着人去河道上清点查核,又要对账,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