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笔托上,转头回道:“落网了——不是写了吗?”
孔复扬愣在当地。
他又是惊,又是喜,又是茫然,问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线索??这‘行商’说的是谁?怎么如此突然??我好歹也跟过此案,怎的毫不知情??”
他一肚子问题要问。
韩砺就逐一同他把纸上没有写东西说了,宋妙如何发现线索,如何告诉自己,自己又怎样去的衙门,说服了岑德彰同巡检使,又如何临时安排人上门去寻了一众熟悉船夫,最后怎么和那被吕茂早早选中的老船夫逐一交代应付事宜。
一桩桩,一件件,可谓一环扣一环,不管哪里错漏,都不能这么完整地生擒吕茂。
说完,他还又补了一句,道:“今次有个船家功劳甚大,将来你写请功折子时候,不要忘了给他添一笔。”
孔复扬老老实实应了一声,终于渐渐回过味来似的,道:“原来那芮福生就是吕茂——怨不得宋小娘子要来问我,有没有看到那芮福生手上伤疤!”
他后悔得简直想要拍大腿,又是气,又是恼,忍不住骂道:“果真我太蠢笨!这奸贼!分明手上有痣,竟是如此狡猾狠心,自己的肉也下得了手去点剐了!”
说着,又把手中文稿轻轻整理妥当,问道:“这一份是要早早送回京城吗?”
韩砺摇头,道:“先放着,等看后续能救回多少苦主再说。”
孔复扬点了点头,正要去洗漱,忽的见得韩砺面前另一份稿子,不免奇怪,道:“怎么还写——这稿子不是写完了吗?”
韩砺却是把面前那两页纸拿了起来,分别打量了一下,眼见没有湿墨痕,方才递给孔复扬,道:“这是请功折子,我写了其中一点,你可以拿去参考。”
孔复扬只觉莫名,道:“不是说了我写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又低头去看。
韩砺道:“也是挂你的名,你随意改,改完,自然就是你写的——只这两部分都是我经历最多,最晓得其中细节——虽然写了也未必有人去看,到底她立那许多功劳,那样能耐,如若一笔略过,太可惜了。”
而孔复扬早已没有耳朵去仔细听他说什么,只盯着面前文稿,半晌,骂道:“你写成这样,叫我前后怎么写旁人的!叫我怎么下得了手改??你逼死我得了!!”
不同于韩、孔两个早早起床,忙于事务,轮休的宋妙却是难得地睡了一个极饱足的觉。
临睡前,她还先想一回项家的事,因听了韩砺说那项元行事,再如何知道死者为大为尊,还是很难不骂一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