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这份心是好事,”徐爱萍摘下眼镜,擦拭起来,“但你也不是小孩,不要光顾着任性,你要想想如果别的学生都像你一样请假、吵着去送你们宋老师,那下午的课还上不上了,学校里的秩序还运不运行了?”
“所以您只给我一个人批假就好。”对方平静的口吻里藏着某种坚定,似乎对这番话早有预料,“如果再有人问您,就可以说已经有人去了,你们安心上课。”
她深呼吸一下:
“你是铁了心要去?”
“宋老师对我影响很大。”这话倒挺聪明,没直接说去还是不去,“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
徐爱萍不再说话了。
去送一送从前的老师有什么可指摘的呢?简直无可挑剔,别说阻拦了,放到其他学生身上应该在班里表扬才对,她也是当老师的人,懒得扮那个恶人,但她同样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可徐爱萍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难道说“如果我就是不给你批假呢?”还是干脆当没听到他的话,冷落在一边不管?
一般小孩或许会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放在这个学生身上是行不通的。
有的学生就是管不住。
无论你回答是与否,他只是遵守表面上的规则,维持表面上的和睦,让大家都有个台阶下。
所以再说这种话不仅蠢,还会显得她这个当老师的很无能,最重要的是,她丝毫不怀疑会撕掉最后那一层遮羞布,下次这个学生再想出去,恐怕连假都不会请。
归根结底她不是为了跟一个学生赌气。
徐爱萍拿起习题册上的笔:
“快去快回。”
“谢谢老师。”
她写了几个字,又习惯性地敲打道:
“小张,这件事结束了你也该收收心了,老师对你期望很大,你呢,不要对老师有什么误会,也不要起什么对抗的意识,多在班里给同学们带个好头,明白吗?”
对方点点头称是,让她稍微满意了一点:
“行,你去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
“老师,我还想帮一个人请假。”
“……你说什么?”
“顺便帮路青怜同学也请一个。”
徐爱萍终于一拍桌子,怒道:
“张述桐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她是宋老师专门点的,”张述桐解释道,“说这些同学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我觉得宋老师应该跟您提过。”
徐爱萍闻言强行按捺住怒意,她知道这也是实话,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