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保重。”
路青怜也简短地和宋南山道别。
两人下了车子,道别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先挥了挥手,就很难停下来。
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司机甚至没有挂停车挡,而是一直踩着刹车,如今听到车门砰地关上,车子一个加速冲上甲板。
张述桐扶着自行车的车把,看着汽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今天骑了一辆自行车,玩不了弹射起步。
渡轮与港口的通道被工作人员收起,他该转过身了,可这时又有人在身后喊:
“述桐啊!”
张述桐回过身。
原来是宋南山手忙脚乱地降下窗户:
“下次考不到前二唯你是问!青怜你也是,平时看好他!你们几个可都要好好的——”
他的声音就像曾经飘散的烟气一样,渐渐消逝在风中。
张述桐在岸边站了好一会,直到渡轮彻底驶离湖岸。
默默站着的人不只有他。
路青怜的长发和青袍都在风中舞动,她望着那片浅蓝的湖水,出神良久。
阳光映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张述桐以前就发现,她偶尔喜欢盯着外面的天空看,如果不主动喊她,那双眸子里会映出一天之内阳光的变化,从太阳到月亮,天体变了,她却不变。
“该走了。”张述桐告诉她。
路青怜接过车把。
“不过我估计这次考到前二很难,以后多麻烦了。”
“张述桐同学,”她心情果然不好,“我记得应该和你说过,你口气有些重,最好不要……”
可话未说完,路青怜皱了皱眉头。
张述桐从兜里掏出口香糖:
“要吃吗?不过这东西不能咽下去。”
路青怜面无表情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我离开的二十分钟里,你为了一句话专程去买了口香糖?”
“没,我早就想吃了。”张述桐继续挑战用口香糖吹泡泡。
“幼稚。”她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都说了早就想吃,那天下雨的时候……”
“上车。”
张述桐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指着湖面,意有所指:
“虽然他上午说要画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我觉得你可以把它当作顿号,总会再见的,再说这两个月里也可以联系。”
“你还是焦虑的时候比较安静。”路青怜却淡声说,“还是说又撒了一个谎,只能靠类似的话来掩饰心虚?”
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就没有意思了。
但这话像把小刀戳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