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早就该死,根本不值得救。
第二、衍圣公是孔圣的耻辱,这样的人和圣道无关,正该杀之以正国法。
对现代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想法,但古代人不这么想,或者说儒家社会不这么想。
法家讲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君王之下、一断于法。
但儒家法律讲究的就是一个等级森严、身份有别,甚至所适用的刑罚也不同。
在宗法制度下,同样的罪名,男性判刑比女性重的多,除通奸等罪名外,大多数罪名都不涉及死刑,除死刑外大多数罪名女性不收监,而是由丈夫、父亲等家族男性带回家族看管。
再比如大多数普通百姓被冠以谋反,甚至真的参加造反义军,或者有大不敬,许多可以免罪,但读过书的士人是必死的。
再比如,现在大朝会上所论之事。
王公贵族是有法律特权的,诸藩王能犯法暴虐而只被斥责,那衍圣公自然也可以,朱棣实际上对衍圣公在曲阜作威作福之事,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他并不在意罢了。
正如李显穆刚刚回京的时候,朱棣说的那番话,衍圣公死不死无所谓,你把自己陷进去就没必要。
果然不出李显穆所料,立刻又有人出列道:“纵然衍圣公有些小错,不过是苦一苦百姓罢了,又何至于落得这样惨死的下场。
李副宪你说的那些,不过是白玉微瑕。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何至于此呢?”
李显穆又是重重一击掌,发出响亮的声音,“好!
直到如今,竟然还敢辩称是小错、小过,好得很,投贼竟然是小过。
真不愧是衍圣公,宋亡了投金、金亡了投元、元亡了又投靠我大明,现在一个小小的白莲教贼寇来了,也能投。
你们这么着急的给衍圣公洗地,难道是也存着有朝一日投贼效忠的心吗?”
一言出,满殿寂静。
与李显穆辩驳的几人皆瞠目结舌,朱棣在皇位上伸长了脖子欲言又止,朱高炽肥肥的脸上肉一抖,殿中诸人皆如同被石化一般,呆愣在当场。
有风穿堂而过,明明是夏天,可却好像冰窟一般。
“你…你…你说什么?”
那御史颤抖着,哆哆嗦嗦的说出一句话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产生了幻听,他听到了什么?
李显穆朗声大笑,他笑的太过于肆意,在寂静的宫殿之中,如同昂然高歌,收起大笑之意,他踏上前两步,喝然道:“既然你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
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