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软绵绵的,仿佛一股电流串进陈枭心口,直击他心底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她在用她的方式安慰他,承诺他。
陈枭长这么大,来人世这么多年,除了年幼不懂事,其余时候很少流眼泪,却在这一刻,听到黎离的话以后,内心有些破防,很没出息地眼眶泛起一股湿润。
他没说话,低低埋首在她肩窝,将她抱得更紧。
很多东西,他得到过又失去了,包括黎离。
好在这一次有重来的机会,而他们的未来还很长很长。
秦婉的葬礼,来参加的人并不多。
陈老爷子知道儿媳去世的消息,整个人沉默了许久,最后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本来想去参加葬礼,但身体状况不允许,坐着轮椅也不方便,只能安排助理代替他跑一趟。
陈枭的父亲得知前妻去世,没什么反应,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妻儿,关于秦婉的记忆只停留在,女人发现他出轨那天,声嘶力竭地怒吼,以及带着年纪尚小的陈枭,开车疯狂地跟在他身后,想逼他停下来,最终酿成车祸。
对于前妻和陈枭,陈毅的确心存愧疚,但这份愧疚随着漫长的时间,在新的感情和新生命的到来之后,已经淡化到不复存在。
若不是重新听到秦婉这个名字,陈毅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瘫痪在床多年的植物人前妻。
时间只会抹平一切,深情或者罪恶,总会随着时光飞逝淡化的,又有什么会长久。
秦婉的死,更像是给这段悲剧婚姻画上了句号。
秦婉就葬在长松寺公墓,巧的是夏蔓笙也葬在这里。
第二次来这里,黎离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枭牵着黎离离开时,却被身旁的女人轻轻拽住了手腕。
“夏蔓笙也葬在这,我们去看看她吧。”
听到黎离说要去看望夏蔓笙,陈枭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幻听。
静默半晌,他依言点头:“好。”
黎离到现在还记得,夏蔓笙给了陈枭一双眼睛,让他车祸以后,得以重见光明。
即使这份感情是单方面的,孤注一掷,偏执且疯狂,黎离想开了,也想给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两人牵着手,都穿着黑色的风衣,沿着石阶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
路旁的松柏四季常青,两年过去,一点都没有变。
黎离踩着脚下的石头,轻声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们在这分手。”
“当时夏松怡告诉我是替身的时候,我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