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来巩固甥舅同盟,但他远在屏城本就已输了两位兄长半步,这节骨眼上自更需圆融处置与公仲廉的关系。
岁行云原就是个能讲道理的性子,既详细知晓如今局面,她便更能理解李恪昭。
不过她寻无咎前来相见,并非仍对公仲妩的事心怀芥蒂,而是要向无咎道谢。
“听说那柄是在苴国寻工匠打造。苴国那头战事未歇,为我这点小事叫你冒险,实在汗颜。”岁行云笑得歉疚。
无咎摇头,温声含笑:“也没你想得那样凶险。如今局面是苴国拉着薛国去讨伐卓啸,主战场已转到蔡国。”
“你也别忙着宽慰我。我又不傻,”岁行云笑笑,“用膝盖都能想得到,如今的苴国绝无你口中这般风平浪静。若非兵分几路疲于奔命,卓啸早对缙国开战了。”
那卓啸坐拥近百万常备兵,就算要在自家边境抵御苴、薛联军,再分出一二十万人袭扰苴国边境也非难事。
无咎之所以说得轻描淡写,无非是不想令她负疚而已。
“听说聪明人都活得累。”无咎笑笑,虚言避过她的话锋。
岁行云挑眉笑睨他:“我是不是个聪明人不好说,但你非池中之物,此事我倒是看得分明。”
苴国与蔡国打成一锅粥,无咎竟还能顺利进入苴国,寻良工巧匠锻造一把当世罕见的长刀,再安然无恙带回。这绝不是花钱便能轻易办到的事。
正所谓窥一斑可见全豹,由此可想,无咎在各国都有不容小觑的江湖人脉。
思及此,岁行云很为无咎可惜。若非他身世尴尬,想必也能有一番大作为。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岁行云问得委婉。
无咎怔了怔,继而自嘲轻笑:“我?一日日混着活就是,无甚好想的。”
他的语气轻轻浅浅,岁行云却不知为何听出深藏其内的彻骨痛意。
她赶忙致歉:“对不住,我……”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他笑笑,半面鎏金面具映着湖水,漾起悲伤的波光。
翌日,岁行云遵照约定,领了公仲家姐弟俩出门闲逛。
“小表妹,我有点公务琐事,需往军尉府去与叶冉将军交差,”岁行云对公仲妩道,“委屈你与小萝卜糕先随我过去,待我几句话说完,再领你们南市听书,如何?”
公仲妩自是无二话的,乖巧点头。
牵着自家姐姐衣角的公仲茂却跳脚了,小胖手捏成拳头挥舞着:“六表嫂你瞎说,我不是小萝卜糕!”
“对,你现下只是小萝卜丁。若你惹我生气,我一拳将你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