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发烧,气得把红包推他怀里:“谁藏你红包了!你拿回去。这钱是给你表妹的,我才不拿。”
“杨靳瑶背着人偷偷给老太太的本子加笔画,当我不知道?”他皱着眉还很不忿,“她回国就一个月不到,成天不知在哪浪,来过一趟不错了。真有出息,偷她姥姥的铅笔。”
温凛怔住:“……真的?”
“你看我奶奶像是能记住她来过几次的人吗?正字学得还挺像样,边画边抖。”杨谦南越说越来气,把红包拍她身上,“拿着。杨靳瑶作弊,配不上这钱。”
“……”那她也不好收这钱啊。
杨谦南眉头舒展,忽然话音一转,深眸含笑:“奶奶大不大方?想不想让人当你亲奶奶?”
温凛恼羞成怒,想把红包再拍回去。杨谦南及时阻止:“让你拿你就拿着。”把那厚厚一叠按在她胸口,顺手还揩了把油,笑眯眯说,“反正迟早要给。”
他说完就伸着懒腰走了,温凛也不好意思往口袋里装,像捏着个烫山芋。
掌心滚烫,一直烫到心尖。她也不知心口这绵热是为了什么。
明知是假的。
杨谦南还穿着一套睡衣,闲闲地在院子里散步,带她逛去西院荷塘。
白天来看,这三亩荷塘更为壮观。花岗岩砌的池边,简朴复古,像农家小院。然而举目望去,却是千盏秋荷。
杨谦南带她往深处走去,说他奶奶年轻的时候爱荷成痴,老了之后买下京郊这块地种荷花,动工两年才落成。可惜没看上几眼,人就得了病。
温凛问:“那你爷爷呢?”
他忽然笑起来,说:“可能是不喜欢荷花吧,毕竟花有很多。”
她大致听懂,表情尴尬,好像不该问这么深。
那日凉风阵阵,他们同时向碧塘深处望去。
秋分时节,这亩荷塘也不知是如何将养,竟有一枝粉荷尚未谢,孤零零地掩在恢恢绿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