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都这把年纪了,去年差点被驺驺压得左手骨折,今天大过年的,难不成还想跑医……”
“行了行了,你待会儿给我练一遍《寒食帖》我瞅瞅,写一杆破字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谢榕听他搬出柳安念压自己就受不了,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转身领着人上书房。
谢景濯听他没再追究,悄悄松了口气,一边也跟小老头一样背起手来,挺着腰杆儿进门去。
他们爷孙俩长得虽然不大像,但收藏癖完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谢榕的书房跟谢景濯的小展厅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整墙整墙铺设的都是红木展示柜,那些名贵的瓷器、玉器、漆器、金器和各类珠宝在漂亮的打光下,雍容大气又华贵内敛,件件不是凡品。
书房里的收藏约莫有近百件,但这还是谢榕精挑细选保留下来的结果。
他以个人名字命名的博物馆前阵子已经落成,于是原本家里已经堆得放不下的古董珍品总算有了个体面着落,六百多件藏品前前后后搬了大半个月才完工,只等半年后博物馆开馆,就能重见天日了。
谢景濯从小在这些古董堆里长大,已经熟悉到一闻味道就能报出各件物什的名号,眼下视线只扫过一圈,就看出老爷子又添了不少新玩意儿。
“看什么看,还不快写?”谢榕护犊子似的把他安置在c位的粉彩转心瓶挡在身后,冲谢景濯抬了抬下巴,一副他稍有不服就要咬人的样子。
谢景濯看了,有些好笑地转过身,在他的书桌前坐下。
桌上的笔墨纸砚已经摆放整齐,显然是谢榕算准了时间,提早给他准备起来的。
伸手取过砚台边放着的那锭墨块,他用长指轻扫过它光润的底部,一手在砚石上滴上水,细致地推起墨来。
谢榕在一旁眯了眯眼,乐道:“手法还行,没把老本儿都丢光了,待会儿练完字之后,给我也磨个十缸二十缸的。”
谢景濯闻言轻哂了一下,问他:“奶奶呢?她不是您御用磨墨的吗,怎么还赖我身上了?”
“过几天要下雪了,她关节疼,谁让你好巧不巧撞这节骨眼上?”谢榕“哼哼”了声,接着补充了句专门膈应他的,“我可宝贝着我老伴儿呢,谁像你啊,多大了人了还没人疼……”
他以前也老拿这句话损他,谁知道小谢今儿还有点脾气,听完后明显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他登时乐了,插着腰看他:“怎么?你也羡慕了?想找媳妇儿了?”
谢景濯被这么一怄,垂眼去看砚台上汩汩的墨汁,嘴上轻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