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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军队不见的收入,那是军队的事情,关公董局什么事。
沈杏山起身道:“陈专员,如果没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安排了。”
“您放心,我们也不希望沪市乱起来,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幸苦沈老板了。”陈阳起身道:“我送送您。”
“陈专员留步。”沈杏山微微躬身,拿起文明杖跟公事包走了出去。
目送沈杏山离开,陈阳倒了半杯红酒,走到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嘎吱,厚重的包厢大门再度被推开,林学义疾步走进来:“陈阳,人都安排好了。”
“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陈阳举起酒杯,看着窗外的风景道:“不急,至少得让人家吃完晚饭吧。”
林学义愣了一愣,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傍晚的光线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毯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水晶吊灯的光芒虽然明亮,却无法完全照亮那些深色的角落。
整个空间里似乎都藏着欲言又止的秘密和这个时代挥之不去的阴霾。
眼前的风景如同沉寂在旧时光里的华丽船舱,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光鲜与秩序,内里却随着窗外乌云密布的黄浦江,在时代的惊涛骇浪中,不安地摇晃着。
沪市,福熙路,大世界娱乐城。
暮色四合,大世界也迎来了晚上的高峰时期。
陡然,数辆黑色道奇厢车响起长长的刹车声,停在了大世界娱乐城的门口。
“小宝,带人守住后门。”
“凌江,带人跟我上。”左鸣泉一声吩咐,车上的特务拿着手枪便冲了进去。
底层赌场,千万不要被这表面的繁华所欺骗,正确来说,这里就是人间的修罗场。
空气浑浊得几乎能拧出水,几十盏刺眼的白炽灯下,人头攒动,烟雾缭绕。
汗津津的脸庞因贪婪或绝望而扭曲变形。
巨大的轮盘滴溜溜地转,象牙小球撞击隔板的清脆声响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吆喝和叹息里。
“开,大!”
“妈的,又是大.”骰子在碗里哗啦啦翻滚,庄家面无表情地报着点数,手边的筹码堆得像小山。
牌九桌旁,一只枯瘦的手颤巍巍押上最后几块银元,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发牌人的手指。
角落里,一个输光了的中年男人瘫坐在长凳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走,只留下一具徒然喘息的皮囊。
赌场里的女服务员穿着暴露的制服,露出一大片白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