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小阿俏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只是眼底渐渐结冰:“芮爷说笑了,我们凤鸣阁一向由法租界巡捕房照看,从不需要什么保护费。“
芮庆荣狞笑着逼近,身上浓重的烟草和汗臭味扑面而来:“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知道上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在哪吗?黄浦江底喂鱼呢!“
他猛地伸手去抓小阿俏的手腕,却被她灵巧地侧身避开。芮庆荣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兄弟们,给我砸!“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几个打手如狼似虎地扑向四周。
水晶吊灯被竹竿捅碎,玻璃渣如雨点般落下,丝绒沙发被利刃划开,羽毛漫天飞舞;名贵的红酒被肆意倾倒,在地毯上洇出大片暗红,宛如血迹。
小阿俏退到楼梯口,手指紧紧攥住扶手,指甲几乎嵌入木头。
她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正在被野蛮摧毁,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芮爷,“她的声音出奇地平稳,“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坐下来谈。您要多少钱?“
芮庆荣一脚踹翻钢琴,大笑着走向她:“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除非“
“都说小阿俏功夫了得,”他淫邪的目光在小阿俏身上来回扫视,“除非你今晚亲自陪老子喝几杯。”
他嘴里的“功夫”自然不是普通的功夫……
小阿俏脸色一凝,还没说话,门口响起一个声音:“老火鸦,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居然敢跑到凤鸣阁来砸场子,怎么?你想闹事啊?”
话音落下,凤鸣阁门口出现一群穿着洋服的男人。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后跟着四五个壮汉,说话的是他身后那人。
芮庆荣眉头微微皱起,这人他倒是不陌生,张笑林手下八大金刚之一的宋祖善。
张笑林没死的时候,小阿俏跟他算是合作者的关系,张笑林手下的艺馆技师训练以及一些流程都是小阿俏在管理。
不过,那个曾经的沪市大亨已经中了十三枪毙命了。
这个宋祖善,也就是个没毛的老虎,芮庆荣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那个青年。
看他一脸斯斯文文,唇红齿白,像个面首,但宋祖善却是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