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变,军统特工们借助水雾掩护迅速合围。
一个穿皮夹克的特工刚撬开救护车后门,就被暗处飞来的子弹击中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车门。
“三点钟方向!“于世安大喊着扑倒同伴,自己却被子弹擦过脸颊,温热的血液顺着下颌线流淌。
他反手三枪还击,对面咖啡馆二楼的枪手从窗口栽落,砸在雨棚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救护车内,一名老者哆哆嗦嗦的蜷缩在担架旁,藏青色的长衫下摆已被鲜血浸透。
“队长,中计了,不是唐绍仪。”一名特工拎起那人的衣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根本就不是唐绍仪。
“怎么回事?”于世安刚要上前,突然浑身汗毛倒竖……
福开森路尽头,刺眼的车灯撕破夜幕,四辆日军边三轮摩托车咆哮着冲来,车斗里的轻机枪已经开始预热旋转。
“操,中计了,撤!快撤!“谢志攀的吼声在枪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第一波弹雨已经扫来,街边的报亭瞬间被打得木屑横飞。
一个年轻特工刚转身就被子弹拦腰击中,上半身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栽进排水沟。
队伍正前方的于世安也不能幸免,一波弹雨如狂风暴雨般撒过来,一瞬间就带走了数名特工的生命。
而他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但也因为躲闪不及,被子弹击中了大腿。
拖着伤腿滚到救护车底盘下,子弹在头顶的金属车身上凿出一连串凸点。
他摸向腰间的手雷,却发现只剩最后一枚。
透过车轮间隙,他看到日军摩托车正在调整角度,机枪手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老谢带兄弟们走.“于世安喃喃自语,用牙齿咬开手雷保险。
在摩托车转向的瞬间,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雷抛向油箱位置。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灼热的金属碎片擦过脸颊,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他分明听到摩托车燃油箱连环爆炸的巨响。
楼顶,谢志攀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于世安靠在燃烧的救护车旁,染血的手指缓缓划过胸前那朵早已残破的白玫瑰。
看着日军增援部队的卡车轰鸣着逼近时,谢志攀咬牙打出手势,带着残余的弟兄们钻进错综复杂的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