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记着?”
“医子的话我都记着。”
兰亭接过,细细看去,见玉坠雕纹十分古老,不似中原纹饰,乃道:“这玉坠不似出自中原?”
楚枫道:“慕容说,符管家来自域外,却不知域外何处。”
兰亭摇头道:“从玉坠饰纹看,似是苗疆一带,并非域外,而且玉坠主人身份极高。”
“何以见得?”
“这饰纹是一种独有的苗疆图腾,只有部落首领才能佩戴图腾。”
楚枫奇道:“莫非符管家的先祖是苗人?还是部落首领?”本想将玉坠送给兰亭,不过想到这始终是符管家之物,兰亭必不肯要,便收回,却问:“医子姑娘,你可知道一匹布是多长?”
兰亭奇怪地望着他,答道:“约五丈。”
楚枫问:“可有说辞?”
兰亭道:“《诗经》有云: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故此一匹约五丈。”
楚枫喜道:“医子果然是才女。我问了妙玉,不知道;问了慕容,不知道;问了公主,不知道;连大娘都问了,也不知道,只有医子姑娘知道呢。”
兰亭笑道:“这个只是说辞,未必是五丈。”
楚枫道:“没关系,有说辞就行。医子姑娘,不如我们想一想那几个故事的结局?我觉得洪水并没有带走书生,只是……只是……”
“只是那书生迷了路?”
“对!他迷了路!韦陀也记起了紫昙花神,只是……”
“只是紫昙花来不及看到?”
“对!她不及看到!少年郎亦喊出了天女的名字,只是她还不想与少年郎相见,因为……因为……”
“因为她想变回白色再与少年郎相见?”
“对!必是这样!医子真是才思过人……”
……
两人便倚坐在蘑菇石上,细语绵绵。只见空中一轮朗月,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从仙碧潭隐约传来的潺潺流水声,以及两人的绵绵细语。
说着说着,兰亭便不知不觉合上双眼,恬然睡去。原来她日间连续施针,又要照顾逍遥子,又连夜采药,很是困倦,便不知不觉倚着楚枫睡着了。
这处毕竟是高,所谓高处不胜寒,加上深夜,更加清冷。兰亭始终是弱质,那山风一吹,身子微微瑟瑟起来。楚枫不忍惊醒兰亭,乃脱下长衫,披在兰亭身上,又搂紧她,捉住她玉手,暗暗为她输气驱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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