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瑞和包铁匠互相敬礼,握手。
包铁匠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我们营座抬爱,我哪里是什么准参谋长,我就一打铁的。”
谢承瑞不知道存心考校,还是有其它想法,强忍嗓子不适,问:“朱营长想要打一波反攻,包参谋长觉得如何?”
包铁匠看看朱弘文,笑了,笑着说:“无条件服从,在我们‘死‘字营,我们所有人惟我们营长马首是瞻。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二连现在还剩九十多人,闻言,齐齐称是。
他们之后,三连四连的兵也反应过来,齐齐跟着喊了声是。谢承瑞点头,看向朱弘文,哑着嗓子说:“那就打一波?”
饶金泉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闻言,立马黑了。他又不傻,听到这里马上知道,自己被耍了。富贵山上,临光华门一侧,楼迪善站在那里,架起了望远镜。
他的身后,两门重炮已经调转炮口,朝向了光华门方向。当他看到,本来聚在一起的谢承瑞和朱弘文等人分散离开,他举起右手,做了个击发的手势,喊:“全都有了,一发试射!”
西侧山头,为数不多的大炮边上,炮团的兵们,神情集体凝重,就差在脸上刻上一个“哀”字,再涂上一个“恨”字了。日军后一波空袭之前,炮团伤亡不足一成;
日军后一波空袭之后,炮团幸存者,不足二三。那么多好兄弟,一个多小时前一个个还生龙活虎,现在,他们或者全身血渍,静静地躺在地上;或者,被压在山石下面,只露出一点衣角。逝者的音容笑貌,幸存的兵们明明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听到,可是,残酷的是,哪怕他们闭上眼睛,他们依旧真切地知道,曾经的战友,和他们已经分属两个世界。
从此,他们的生活中,将再也见不到这些可亲、嬉笑怒骂的面孔了。
“打!”两个炮长几乎同时沉声怒吼,两个炮手狠狠一拽发火绳,“空空——”两声发炮声交替响了起来。
光华门,朱弘文听到,习惯性地掏出王麻子的毛瑟造,一边检查枪弹,一边喊:“全体都有了,检查武.器装备!”
天上,小林冈次郎也被发炮声惊到,他将战机拉起,以便居高望远。他这边才将机身调整为与光华门城墙平行,“轰隆隆——”光华门日军阵地,曾经的工兵学校前有爆炸声响起,他眉头一蹙,自语:“1时间半、松井阁下、ぜひしっかり守ってください(一个半小时,松井阁下,请一定坚持住)!”
稍后,他又自嘲地笑起来,自语:“私は紧张しすぎませんか?松井大队の戦力で、当面の中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