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微欲绝的脉象。
老隋没系统地学过中医,可一些脉象还是懂的。
急救室里。
值班的小个子日本男大夫还有些睡意朦胧,行动明显迟缓,另一个女护士在调整什么设备。
大夫伸手要去扒庄小玲的眼皮,不料这双眼睛猛地一下睁开了,吓得他浑身就是一哆嗦,尿差点出来。
一把崭新的西餐刀,顶在了他肚子上。
庄小玲嘴角的血还没干透,邪魅一笑:“别动,也别叫,不然我攮死你!”
女护士都要喊出来了,连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儿有后门吗?”庄小玲问。
女护士伸手指了指一旁处置室的门,用生硬的汉语哆哆嗦嗦说:“那、那边……可以出去……”
始终还光着脚的庄小玲下了床,低头看向了护士脚上那双黑色皮鞋:“脱下来!”
“……”
医院走廊里,老隋拿出怀表看了看,已经两点了,皱着眉头问:“咋这么长时间?”
蒋大力说:“嗯呐,估计至少有四十分钟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对!”老隋两步来到急诊室门前,用力一拉,门开了,就见那个小个子男大夫被床单绑在了床上,嘴上乱糟糟缠着白纱布。
男大夫‘呜呜呜’喊着什么,嘴里应该塞了东西,怕掉出来才缠上了纱布。
女护士光着脚,被绑在了氧气瓶上,同样被缠的像粽子一样。
老隋看向了里面的一扇门,急忙走了过去,是间处置室,前后都有门。
跑了?!
“追!”他沉声喝道。
午夜的哈尔滨街头,新市街昏黄的路灯下,庄小玲穿着宽大厚实的白色棉睡衣在狂奔,裸露在外面白皙纤细的小腿已经冻得粉红。
她脚上穿的,正是那个小护士的皮鞋。
鞋稍稍有些大,勉强跟脚。
马路上鬼影都没有一个,一盏盏路灯从头上划过。
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如果这次跑不掉,再也别想活着走出高府!
她嘴里的那些血,是从手指上那道伤口收集的,提前含在了嘴里,而老隋感受到的欲绝脉象,是在腋下夹了块肥皂。
跑出陆军医院后,她就把那块肥皂扔了。
没人教过她,这是生存所迫,一点儿点儿自己琢磨出来的。
因为只在左腋下夹了一块,嘴里那点儿血液也都用完了,所以当老隋要去摸她右手腕的时候,急得她只好咬破了舌尖儿,喷出血来。
原本她以为咬破舌头会死,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