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厢房前,高个卫兵敲了敲门,里面声音响起,粗声粗气:“进!”
“师长,人带来了!”
“嗯!”
卫兵回身盯了一眼唐枭,伸了伸手。
唐枭推开了木门,这是间书房,只是书架上一本书都没有,乱糟糟地摆放了一些瓷器古董和枪炮模型,还有个摇把子唱机。
终于看到了吴俊升,这位张大帅都要叫声二哥的人物。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桌后面,桌上铺着地图,桌旁支着个火盆,里面炭火正旺。
他穿着便装,个子明显不高,圆头胖脸,肤色微黑。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此人两个眼珠子和脸蛋子都努力朝外鼓着,这或许就是陈大茶壶说过的,天生异相。
“吴师长好,我叫唐枭。”他恭恭敬敬地躬身问好。
“俊山的义弟?”传言不虚,这人说话确实不是很清楚,像嘴里含了什么东西。
陈卫熊说过,他少年时曾受过冻伤,留下了后遗症。
“是!”唐枭答应了一声,俊山是林元魁的字,自己送上拜帖以后,他一定会给林局长打电话,证实自己的身份以后,才让进来。
这不奇怪,仅凭那封拜帖,屁用没有。
就是这张拜帖,自己也是拿出去了五块大洋,那个势利的门房才接到的手里。
吴俊升有些不耐烦:“没能耐就别揽活儿,死乞白赖地非要见我干啥?”
唐枭笑笑说:“我来五天了,实不相瞒,确实不好出手……”
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黑脸上满是不悦,直勾勾盯着唐枭。
林俊山这个货,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主动揽下这件事,却派了个草包过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能坐下吗?”唐枭瞥了一眼旁边的官帽椅。
“站着说吧!”
“好!”唐枭也不生气,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我这次登门拜访,只想问师长一个问题。”
“问!”
“您觉得,是一枪崩了一个人过瘾,还是割了他的子孙根更解恨?”
吴俊升一怔:“怎么割?”
唐枭又看向了那张椅子,重复了那句话:“我能坐下吗?”
“坐!”他大手一挥。
唐枭笑眯眯坐了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是真累了,站了太久,两条腿又酸又麻,脚指头刚刚有了一点儿知觉。
吴俊升站起身,拿起桌上一个大纸盒子,横着走了过来。
真是横着走的!
这人走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