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送郭大夫离开,回来发现她已经换好了衣裳,说:“走吧姑娘,我带你去睡觉,明早吃完饭再走。”
丁大霞报仇心切,摇摇头说:“不了,我着急回哈尔滨,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还有救我的老弟他叫啥,等我回去以后,给他立个长生牌位……”
李嫂说:“这儿是春河县柳林乡,郝家是春河首富,带你回来的是我家少爷,他叫郝义三……姑娘,你叫啥?”
“我叫丁大霞,都喊我大霞子。”
“大霞子,好听!”李嫂又劝她:“太晚了,姑娘家家的走夜路太危险,还是天亮走吧!”
“不行,这儿太好了,我怕自己住下以后就舍不得走了……”
李嫂闻言,心就是一软,又劝了几句,可丁大霞十分坚决,只好送她出了郝家大院。
丁大霞走出好远了,回头见李嫂还站在门前的台阶下面,看不清脸,大红灯笼映得她整个人都红扑扑的。
扑通!
丁大霞跪了下来,嘭嘭嘭,用力磕了三个头。
李嫂看见了,叹了口气,喃喃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直到看不到人影,她才回去。
早饭时,郝义三招呼她:“李嫂,昨晚那个大姐怎么样了?”
李嫂把事情说了一遍,郝义三埋怨说:“咋让她走了呢?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李嫂被他说的涨红了脸,连忙解释说:“我也不让她走,可这孩子太犟了……”
“好吧,我知道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柳林乡距离春河县并不算远,可郝于氏还是给儿子装了满满一车的吃食和衣物。
没办法,郝义三只好让家里车夫赶上马车,跟着跑趟县城再回来。
路上,他还惦记着昨晚要饭的姑娘,她这一走,虽说打消了是胡子奸细的可能性,可深更半夜如果出了事情,自己也有责任。
转念又想起了母亲提到的婚事,不由得一阵头疼。
孙家在柳林乡有老宅,也是春河县的大户,更主要的是,孙家上一代的长子孙广臣,是清末第一批留法大学生,此时更是春河县的大法官。
母亲提到的孙家大女儿,正是这位孙法官的闺女。
在财力上,郝家比孙家强,可这个强,是建立在多年种植鸦片上的,这让郝义三自惭形秽,总感觉有些抬不起头来。
孙家长女叫孙惜文,是在县里长大的,自己没见过,万一是个歪瓜裂枣怎么办?
所以每次母亲提起来,他都不想搭茬。
“少爷?”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