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蹦蹦戏的正戏,讲的是关羽单刀赴会的故事。关羽明知鲁肃设宴有诈,但仍携周仓前往。席间,鲁肃索要荆州,关羽佯装醉酒,一手持刀,一手挟持鲁肃,安然返回荆州。
唐枭唱的字正腔圆,可细听却能感受到有种什么东西在里面藏着,困兽般在牢笼里横冲直撞,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嘭——啪!
有人在放二踢脚。
唐枭眼角含泪,唱腔混杂着爆竹的硝烟,从墙头飘荡了出去,值夜的几名护院都听得入了迷:
“……关羽起身便开言,
你聘请关某来赴宴,
有何军情讲在面前。
那鲁子敬就说想当初皇叔不得地,
借了我们荆州一座关,
那现如今皇叔已得西川地,
你借我们荆州就该还……”
与此同时,大库那边也在喝酒,只有陈卫熊和赵木两个人。
吴铁牛要回家和瘫在炕上的老爹过年,丁大虎要陪母亲和姐姐,小刀和乔大抹子也回了家。
天刚擦黑,两个人从就开始喝,烧鸡和猪蹄、皮冻本就是凉的,要不是白酒壶始终烫着,越喝越凉。
赵木喝多了,陈卫熊第一次见到他哭,鼻涕都流出老长。
“熊爷,我废了,我废了……”他反反复复说着这三个字。
陈卫熊也哭了,他想三姐和孩子,又惦记着唐枭,一颗心没着没落。
“别这么说,一条腿而已,以你的身手啥都不耽误,真的,啥都不耽误……”
“真不耽误吗?”赵木抹了一把鼻涕,恨恨道:“我要杀了他们杀了这俩逼养的!”
陈卫熊抹了把脸:“你以为我不想?可你嫂子和孩子在他们手上,我敢吗?另外,你怎么能做到一起杀两个?只要有一个杀不死,咱们就全部完蛋……”
“我憋屈呀,憋屈死我啦!”赵木放声大哭。
陈卫熊一口干掉了杯中白酒,谁不憋屈?可老婆孩子在人家手里,能怎么办?
两个汉子抱头痛哭。
赵木躺炕上呼呼大睡了,陈卫熊披着棉大衣出了屋子,在大库的院里一圈圈走着……
大年初五,贺飞虎和鹤顶红要回长春了。
早饭有小米粥,咸鸭蛋,还有两盘昨晚的剩饺子,用油煎了一下。
鹤顶红说:“忘了问你,想好以后叫什么了吗?”
唐枭一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看了看面前黄澄澄的小米粥,说:“那就……姓周吧!”
“叫啥?”
“周……”唐枭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