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是……”她又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两个人在禅房聊了好久,后来……后来就吵了起来……密亮师叔砸了好多东西,然后……”
唐枭急了:“快说呀!”
“然后,师叔就吐了血……”
唐枭没再继续听,撒腿就往后面跑,三位师太都站在戴宪玉的禅房门前,没看到印心住持。
三个人见是他,连忙往两侧闪。
“怎么样了?”他问了一句,也不等三个人回答,已经进了禅房。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禅房里像遭贼了一样,靠北墙箱柜上的东西都在地上,一片混乱。
那个大喇叭唱机,他和戴宪玉还听过几次,此时也摔坏了。
扭头看,就见印心住持坐在炕沿上,戴宪玉盖着被子,平躺在炕上,脸白得像纸一样。
唐枭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这副样子。
再一低头,看到了青砖地面上有两摊紫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他急忙走了过去,问:“为啥呀?”
戴宪玉看着印心,声音微弱:“师姐……去,把纸墨拿过来,我……我给爹娘写封信……”
“写什么信!”唐枭怒道:“走,我背你去医院!”
印心没说话,长舒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唐枭弯下腰,就要去抱她,戴宪玉抬手阻止他:“大胡子,你听我说……”
“说个屁呀!你能不能听点儿话?”他骂了起来,哪怕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可在唐枭心里,始终觉得她还是那个病恹恹的尼姑密亮。
“别动我……”戴宪玉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阳寿已尽,你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谢谢……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让我能有这么一段……愉悦的时光,谢谢……谢谢你……”
唐枭鼻子一阵阵发酸,打断了她:“什么狗屁的阳寿已尽,你别犟,咱去医院,中药喝了这么久,咱再去试试西医,听话,你肯定能好起来!”
戴宪玉笑了起来,阳光洒在她脸上,两侧太阳穴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不停跳动。
“傻兄弟呀,你以为我没看过西医?没用啊!真……没用!不然呐,我才不喝那些中药汤子……你听话,让我安安静静地走就好……”
唐枭眼泪差点下来。
“去……去帮我把小木桌抬过来,我对不起爹娘,没有我这些事呀,我弟宪生死不了……要走了,总要……要说两句什么……”她断断续续说着。
没办法了,唐枭只好去抬小炕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