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饭吃就行!再不济,我还有手有脚,饿不到咱儿子!”
唐枭竖起了大拇指。
检票口。
三姐说:“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没叫过你一声弟弟……”
说着,她眼睛就红了,唐枭鼻子也是一阵阵发酸。
“老弟,你哥就拜托给你了!”她哽咽了。
唐枭知道,以后陈卫熊能回去看望她们母子,自己去广州城的可能性不大。
这一别,很可能就是十年八年,甚至是一辈子。
这些人是去做土匪,而不是像之前在哈尔滨时那么享福,让这娘儿俩跟着的话,前途渺茫,居无定所,不只三姐遭罪,也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不让她们跟着,这就是块软肋,早早晚晚还会出问题!
这次解决了,下次呢?
谁能保证下次能顺利解救出她们?
原本他在柳林乡已经把这娘儿俩的房子也买好了,既然陈卫熊想让老婆孩子回广州陈氏,唐枭就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广州是人家的根儿,心情可以理解。
那边是大城市,以后孩子念书什么的,更方便。
“嫂子,你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死,也不会让哥死!”他说。
三姐慌忙啐了一口:“吐,快吐!”
唐枭没办法,只好也啐了两口,三姐这才说:“别说胡话,你们谁都不能死,都得好好活着,听到没有?”
唐枭连连点头,又伸出手把小世宗抱了过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
或许是被他的胡子痒到了,小家伙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呀,儿子会笑了!哈哈哈,儿子会笑了!”三姐开心起来,眼角还带着泪。
陈卫熊和这娘儿俩已经分开了五个月,哪儿知道这是儿子第一次笑出声来,也是十分惊讶。
一家三口过了检票口,唐枭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人流中,三姐站住了,回身用力挥起了手,两只手在嘴边做成了喇叭状,大喊:“老弟——别忘了——去看我们——!”
唐枭也用力挥起了手,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视线渐渐模糊。
他想起了民国七年那个冬天,第一次在百花楼见到三姐时的情形,那时的自己身子骨还有些单薄,三姐问陈卫熊:他?他能干嘛呀?
一晃儿,两年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唐枭没在京城多逗留,三个小时后,踏上了归途。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火车上竟然遇到了天津卫‘荣门’的金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