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身后跟着辉伯。
“怎么这么小?!”陈繁源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
陈卫熊他俩连忙出来,三姐抱着儿子也过来了,盈盈一拜道:“大伯,这里太好了,我很喜欢,毕竟就我们娘儿俩住,要是太大了,肯定害怕……”
“嗯,”陈繁源点了点头,“是这个理,下午派几个下人过来,再好好收拾收拾!以后家里缺什么少什么,你回家直接找我要!”
“是,谢谢大伯!”
陈繁源瞥了一眼儿子,眉头一拧:“别哭丧着脸,你爹我娶了五房姨太太,哪一个也没像你这么费劲!”
陈盛南涨红着脸,不敢犟嘴。
就这样,陈卫熊一家三口安顿了下来。
有了这么一个安逸温馨的小院子,有每个月200大洋的月例,还有陈氏家族的保护……这要比两个人之前设想的强太多太多了。
当天傍晚,厨子兰姐和佣人刘妈就到位了。
陈卫熊观其面相,都是老实忠厚之人,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没闲着,每天都出去采买生活用品,恨不得把家里填满了。
到了夜里,儿子睡着以后,两个人便在床榻上翻云覆雨,直至天明。
一次三姐问他:“能不走了吗?”
好半响,他才说:“过去了一些事情,我有责任,这口气憋的难受,等我们把腰杆挺直了,一定回来,陪你田园终老……”
三姐用手掐他,一下又一下,一边掐一边哭。
陈卫熊一动不动,任她发泄。
他不想对不起那些兄弟,可这样就会对不起她们娘俩,这辈子都欠她们的。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陈卫熊要走了。
昨晚他已经去过祖宅,与大伯一家人告别过了,不用再去。
吃过早饭,两口子来到书房,陈卫熊伏案写下了一幅字:仁孝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随后写下落款:民国辛酉年,陈盛行。
三姐细看后说:“字一般,不过力透纸背,有气势!”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陈卫熊把腰间那把大镜面匣子放在了书桌上,轻声说:“收好,万一有什么危险,用得上!”
“放心吧,我不去送你了!”三姐把枪收了起来,哼着歌出去了,忙忙碌碌,丝毫看不出来丈夫马上要离开,甚至可能几年都看不到。
她越是这样,陈卫熊就越难受,同样也不敢表现出来。
两个人谁都没抹眼泪,自然地就像陈卫熊只是出去买东西,很快会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