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顾问。
就因为他曾与原吉林督军孟恩远关系莫逆,最终落了个虚职,而他的第六混成旅旅长兼滨江镇守使,由郭瀛洲接任。
高凤城黯然离开了哈尔滨,其一众属下都人心惶惶,尤其是城防司令雷哲,每日里脾气暴躁,经常借酒消愁。
此时,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公署还没有正式成立,首任行政长官虚位以待。
吉林政坛,风云变幻。
雪停了。
太阳像个刚睡醒的孩子,红着脸缓缓探出大脑袋,雾蒙蒙的光洒在了茫茫雪野上。
呯!
唐枭开了第一枪,唤醒了沉睡的郭家店。
刘家大院墙头上,一个起身撒尿的土匪头一沉,栽下围墙。
裹着棉大衣,缩在墙头上值夜的其他匪众慌乱起来,连滚带爬去摸枪。
紧接着,就听院北高岗上枪声四起,一个又一个的或是倒地,或是栽下墙去。
住在屯子里其他人家的匪众都在往外跑,枪声中惨呼一片。
刘家大院里,一个长头发的小子跑向厢房。
呯!
还不等他拿出钥匙开门,头盖骨从后脑勺就被掀开了,破麻袋一样砸在了雪地上。
开枪的是赵木,用的是一支七成新的汉阳造。
又有人往厢房跑,同样脑浆迸裂。
天亮前,贾宝鱼在村西头绑了个出来撒尿的土匪,他交代说刘老财一家人都被关在了东厢房。
交代完,贾宝鱼杀鸡一样抹了他的脖子。
唐枭算准了陈老帅惊慌之下,一定会去拿刘家人做人质,所以命赵木死守,谁往东厢房奔就杀谁!
对其他人,他也一再叮嘱,枪下长着点眼睛,千万千万不要伤到老百姓。
事实上,他想多了。
这个时候,没有哪个村民会四处乱跑,全都缩在家里,或藏在菜窖里,老老实实一动都不敢动。
陈老帅来出北屋,躲在窗后往外看,不由吃了一惊。
房后高岗上黑压压都是人,而且都穿着灰蓝色的奉军军装。
糟了,竟然被军队盯上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岗后浮雪飞扬,明显还有大部队正在赶过来。
敌暗我明,又不知道官兵来了多少,土匪再横,也打心眼儿里怵官兵,别说五百人,就算上千人马,他也不敢和军队硬碰硬!
他没多犹豫,喊过来炮头秃鹫,吩咐道:“组织一下,撤!西北方向都是官兵,往东跑!”
粮台山羊胡早已经命人把那些钱财打包,利用房屋的掩护,驮在了一匹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