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里蹦儿问：“老哥，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毛占海大眼皮一耷拉，不悦道：“自己看，看不明白就他妈滚蛋！”

土里蹦儿脸就涨红了，瞥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护院和毛家五虎，没敢再吭声。

四个人小声议论起来。

老二毛大豺扯着脖子喊：“都他妈别逼逼了，谁先来？”

“我来！”一个矮瘦的汉子站了出来，捏着老鼠一样的胡须，回身儿瞥了一眼其他四个人，说：“这事儿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都回去吧！”

此人绰号窜天猴，是个周易高手，陈卫熊观察过几天，这老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这一蹦出来，又口出厥词，剩下的三个人都不乐意了。

马行云和土里蹦儿夫妻俩不摆摊儿，所以陈卫熊不熟悉，身边的中年汉子叫田大礼，其实他最不该来。

因为他干的是‘灵鸟叼卦’的买卖。

在古代文化里，鸟类常被视作具备神秘力量、能与神灵沟通的使者。

人们觉得鸟类可感知超自然信息，其行为动作被赋予特殊寓意与预示，所以小鸟抽签被当作神灵借小鸟传递命运信息的方式。

宿命与机缘论认为，命运由神秘力量预先安排，小鸟抽签是一种机缘，能揭示命运线索与答案。

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

用鸟去抽签，首先要做一些条件反射训练，选黄雀等易驯化的鸟，把苏子粘签上，鸟叼签后奖励苏子，使其形成‘叼签求食’的条件反射。

再就是视觉、听觉的信号操控，算命先生用隐蔽手势、声音频率等信号，指挥小鸟叼签，误导旁人。

田大礼骂了起来：“窜天猴，你他妈装啥大瓣蒜哪，凭啥赶我们走？”

“就是！”马行云嘟囔道：“他他妈会个粑粑，在咱们面前装！”

“行啦！”毛占海打断了这些人的牢骚，拿出了一个纯金的烟袋锅，在装烟丝的皮袋子里面装上一锅烟丝，点燃后啯了两口，这才看向了窜天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先说说吧！”

马行云和田大礼都阴沉下了脸，可毕竟这是在毛家，不敢再说什么了。

窜天猴一边薅着他的老鼠须，一边背着手踱步，摇头晃脑：“马车一进兴隆屯，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

“什么气息？”毛占海问。

窜天猴停下了脚，十分肯定道：“怨气！”

“哪里来的怨气？”

他伸手往东边儿一指：“就在那个位置！”

顺着他的手指，毛占海和五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