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就觉得后脑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做梦了。
梦到自己漂浮在水里,四周黑漆漆的。
唐枭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大海,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就是在海里,海水冰冷冰冷的。
他随着海浪起起伏伏,鼻子里满是海腥味儿,嘴唇上也有咸咸的味道。
脚下深不见底,四周又什么都看不见,他大声呼喊起来:
“有人吗?”
“来人呐,救命!”
“这是哪儿?”
“冻死我啦!”
“……”
喊着喊着,他醒了,似乎还在海面上起起伏伏。
他首先看到的是马车车厢里的顶棚,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竟然亮了。
好冷!
他打了个哆嗦。
接着用一条胳膊支撑着往起坐,就看到了脚下斜靠着的刘铭,他裹紧着棉大衣,小脸儿煞白煞白的。
看来他醒得比自己早。
唐枭仔细去想发生了什么,可记忆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脑子里空白一片。
“大当家的,你没事儿吧?”刘铭问。
“没事儿!”唐枭坐了起来,这才看到身边躺的是吴铁牛和赵木,记忆潮水般涌了出来。
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于是连忙问:“老贾呢?”
刘铭拉着哭腔说:“没看到,肯定死了呗……”
唐枭扬手敲在了车厢上,大声喊了起来:“停车,停车!”
马车停了,赵木和吴铁牛也被他敲醒了,唐枭撩开棉门帘刚要往外跳,紧接着就愣在了那里。
眼前一片白。
就像大自然打翻了白色颜料桶,皑皑白雪一望无际,雪与天在朦胧中交汇、相融,分不清界限。
这是哪儿?
四个人都下了马车,这才看到马车前面黑压压都是马匪,马背上满满当当大包小包。
他们像一条黑色巨蟒,在冰天雪地中踽踽前行。
赶车的汉子过来了,汉语有些生硬:“都醒了?撒尿就快一点!”
唐枭连忙问他:“我受伤的那个兄弟呢?”
“送医院了,治好就送过来了!”
“哪儿的医院?”
“彰武县,放心,那儿有我们的朋友,死不了!”
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尿不尿?不然跟不上队伍了!”
四个人连忙都解开了裤子,吴铁牛‘哗哗’尿着,一只手揉了揉后脑勺,骂道:“操,等我找到谁打我的,懒籽儿给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