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找来这么多女人,穿着旗袍莺莺燕燕,年轻貌美。
舞曲悠扬,一些官员和商贾携着女人步入舞池,暂时忘却了政治的沉重。
唐枭拒绝了几个女人跳舞的邀请。
独自坐在主位上,背靠着高背椅,手中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璀璨的水晶吊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他冷峻的面容更显深邃莫测。
他的目光如同冷静的探照灯,缓缓扫过这浮华喧嚣的宴会厅:
舞池旁,章德昌正与那位苏联总领事相谈甚欢,两人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章德昌似乎开了个玩笑,引得总领事哈哈大笑。
繁华,喧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这是哈尔滨最顶级的盛宴,是权力与财富交织的舞台。
然而在唐枭眼中,这一切都如同蒙上了一层薄冰,冰层之下,是章德昌的亲苏通外、是苏俄的居心叵测、是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是张焕相的怨毒不甘、是张清的惶恐背叛、是小刀的隐忍蛰伏、是孙柏芳的谄媚可疑、是商贾们的算计观望……
盘根错节,暗流汹涌。
惊蛰,惊蛰。
惊的是冬眠之虫,蛰伏之兽。
而他唐枭的到来,便是那一声炸响的春雷,必将撕裂这看似平静的冰层,让所有潜藏的毒虫蛇蚁、魑魅魍魉,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嘴角噙着的那抹冷峻弧度,愈发深刻。
水晶杯里的葡萄美酒,被他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滑入喉中,点燃的却是胸中熊熊的烈焰与滔天的战意。
盛宴终将散场。
而属于他唐枭的棋局,属于哈尔滨的血与火、冰与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窗外,细碎的雪花还在落着。
遥远的江心,似乎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那是松花江冰层在惊蛰的雷意催促下,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断裂开来的声音。
“司令,能赏脸跳支舞吗?”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唐枭首先闻到的是股幽香,甜,却不腻人。
抬眼看去。
女人穿着一袭淡粉色浮光锦旗袍,改良式斜襟盘扣下,腰肢被掐得纤细如柳,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珍珠色丝袜随步伐流转。
一头乌发烫成时兴的‘凤凰头’,鬓角别着银簪,耳垂坠着两粒米珠,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一张瓜子脸敷着薄粉,柳叶弯眉衬得杏仁眼愈发清亮。
眼尾用银粉勾勒出极细的上挑弧度,仿佛能看透人心,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