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但烟馆绝对不行,那玩意儿害人!”
“字字句句,振羽铭记在心!”
“老占东一伙人被剿后,吉东至今一块成规模的烟田都没有了!”
“今日若在吉东广种此毒物,流毒之深,祸害之烈,远胜十家百家烟馆!我吉东子弟,父老乡亲,将有多少人沉沦此道,倾家荡产,沦为行尸走肉?”
“这与亲手把乡亲们推进火坑,有何区别!?”
“大帅!军饷固然要紧,可这饮鸩止渴之法,无异于剜肉补疮!”
“请大帅三思!振羽愿另寻他法,开源节流,筹措饷银,哪怕砸锅卖铁,也绝不敢以毒害乡梓来换钱!”
唐枭的话掷地有声,字字泣血。
“唐振羽!”一声厉喝,老成持重的张作相一把抓住唐枭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快起来!跟大帅好好说!”
唐枭没有起来,倔强地继续跪在那里。
他失望了,也有些伤心。
说什么来看看二十一师,看看响马哨,到了哈尔滨的第二天,就大张旗鼓去苏领事馆抓人,来到响马哨的第二天,就想让自己种大烟!
这就是自己心目中,那个一心为了百姓,顶天立地的大帅吗?
杨宇霆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讥笑。
张作相与唐枭的关系有些复杂,从地方保安团到吉林守备旅,再到二十一师,明明待在吉林地界上,可始终挂在张汉卿部,他根本管不到什么。
现如今唐枭做了吉东警备司令和镇守使,又硬生生把整个吉林东部地区,从自己的管辖区内挖了出去。
还有韩学民。
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人。
这小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硬生生割下了他的脑袋!
可哪怕他对这个唐阎王有些意见,又不得不说,刚才他的那番话,都说到了自己心里。
张作相看向了大帅,声音悲怆:“大哥!振羽年轻气盛,话是冲了些,可、可他句句在理啊!”
“咱奉军起家不易,靠的就是父老乡亲的帮衬!”
“咱不能自己往乡亲们心窝子里捅刀子啊!种大烟……那是要遭天谴,断根基的啊!”
“大哥!您再想想,再想想别的法子吧!”他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够了!”张作霖猛地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他脸色铁青,额角突突直跳,眼中血丝密布,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暴怒与焦躁。
他‘唰’地一下,从腰间抽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