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镇,肩负哈埠警备重任,扼守水陆咽喉,华洋辐辏,鱼龙混杂!王某远在北京都听闻司令治下森严,佩服之至!这哈尔滨,关税收缴、治安稽查、洋行交涉,桩桩件件千头万绪,想必是耗费了司令无数心血吧?”
唐枭呵呵一笑,抬手干了杯中酒。
怀庆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显得格外推心置腹:“若羽帅在治安整顿,尤其是那些油水丰厚的关卡税所方面,需要些得力又‘懂事’的人手帮忙支应支应,王某在京畿卫戍司令部里,倒也蓄养了几个精干的老吏。熟悉地面,办事牢靠,最是稳妥……”
这话听着是雪中送炭,实则是投石问路!
王怀庆虽面上带笑,心中对张作霖麾下这些‘草莽’起家的将领未必看得上眼。
但哈尔滨作为奉系新得不久、油水丰厚的国际商埠,其警备司令权柄极大,掌管治安、稽查走私,甚至能左右部分税收流向。
若能安插几个亲信进去分一杯羹,或是埋下几枚暗桩,岂非美事?
这才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算计。
刹那间,邻近几桌的喧闹声仿佛被无形的幕布压低了几分。
杨宇霆和于珍端着酒杯,正与财政部某要员攀谈,眼角锐利的余光却已悄然扫向这边。
臧式毅、杜锡玮、熊希龄、梁士诒等人,也停下了手中的象牙筷。
连主位上正与某位总长说笑的张作霖,虽然脸上笑意未减,眼神也已不经意地瞥了过来。
唐枭没说话,更有正眼看王怀庆那张堆砌着笑容、布满岁月沟壑的脸。
他放下了高脚杯,伸出右手,拿起了桌上一把切烤鸭用的、刃口极薄、寒光凛冽的小刀。
水晶灯下,那锋刃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慢条斯理地又拈起一只红艳饱满的苹果,手腕稳定地转动,薄如柳叶的刀锋紧贴着光滑的果皮轻盈游走。
一层薄得近乎透明、连绵不断的果皮无声垂落,露出里面晶莹水润的果肉。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精准得令人屏息,更透着一股冷酷到骨髓的熟练。
削完苹果,唐枭将完美无瑕的果肉轻轻置于一旁的白瓷盘中,这才抬起眼皮。
那双深邃的眸子不见波澜,却让久经宦海沉浮的王怀庆心头莫名一悸。
“王司令,费心了。”
唐枭的声音不高,带着关外特有的冷硬腔调,清晰地传入周围竖起的耳朵里,“哈埠那点事儿,乱麻一团不假……不过我唐枭别的本事没有,就擅长快刀斩乱麻!”
他拿起削好的苹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