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去。
他能怎么办?
找张宗昌要人?那不是虎口拔牙?
可王士珍他也得罪不起!
于是硬着头皮,当晚备了厚礼,强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踏进了张宗昌那乌烟瘴气的公馆。
他很清楚,跟张宗昌这浑人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所以投其所好,大灌迷魂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着张宗昌喝得五迷三道、拍着胸脯喊兄弟,王怀庆灵光一闪,猛地站起来,一脸‘真挚’:
“张司令!你我相识恨晚,意气相投!不如……就在今日,效仿古人,义结金兰,拜为生死兄弟如何?”
张宗昌正搂着个窑姐儿上下其手,闻言醉眼一瞪,哈哈大笑:“好!痛快!俺老张就喜欢爽快人!拜!现在就拜!”
王怀庆大喜,赶紧给副官处打电话,几乎是吼出来:“快!立刻!马上!给老子置办一份最全的香烛纸马送到张大帅公馆!十万火急!”
就在这酒气、脂粉气、江湖气混杂的厅堂里,在张宗昌手下军官们戏谑的目光中,王怀庆和这位‘狗肉将军’煞有介事地焚起高香,对着关二爷的画像咚咚磕头,成了把兄弟。
香烟缭绕中,王怀庆额头见汗,心中苦涩难言。
拜完了把子,才敢凑近,低声下气,赔着笑脸,想把抢人的事当‘误会’说说。
不料张宗昌来了诗兴,说懋宣兄你等一下,我得吟首诗!
王怀庆懵了,说好,好,吟吧!
张宗昌端酒杯,只走了三步,便吟了出来:
“关公像前磕头响,
王兄汗淌满裤裆!
弟兄抢娘们算啥账?
从此咱是亲爹娘!”
“好!”陪酒的几个人纷纷叫好,王怀庆只好也跟着叫,跟着鼓掌。
都说张宗昌糙,可这首四不像的打油诗,已经把王怀庆来此的目的,扒了个底儿掉!
即便这样,王怀庆也不得不提。
终于等这位‘狗肉将军’坐下了,才敢把事情委婉地说了一遍。
真是好话说了一箩筐。
张宗昌斜着眼,打着酒嗝,最终大手一挥,差点扇王怀庆脸上:“行吧!看在义兄面子上!放人!奶奶个熊,弟兄们玩儿个娘们儿而已,真他娘的扫兴!”
人,是勉强要回来了。
可王怀庆的心也彻底凉透了。
连铁帽子王的家眷都保不住,他这个卫戍总司令,就是个屁!
不对,屁都不如!
再一想那天在怀仁堂夜宴上的表现,真想扇自己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