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卫死死按住,兀自嘶声力竭地哭喊:“王爷!祁王殿下!青天大老爷啊!求您给草民们一条活路吧!”
朱高烁眉头紧锁,他一个现代人,就听不得这些事情:“带进来!”
很快,一个须发皆白、枯槁如柴的老农被带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泣不成声。
“王爷!救救我们青盘乡的乡亲吧!去年遭了虫灾,收成本就薄,十成里去了六七成,可县里的官差老爷们,催逼田赋比催命还狠,说什么‘皇粮国税,天经地义’,颗粒不能少,交不上,就抢家里的口粮、抓壮丁顶役,连下蛋的老母鸡都不放过,王爷啊,村里的树皮都快啃光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听说您到了浔洲,对百姓好,草民们才拼死来告状!求王爷开恩,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老农的哭诉,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朱高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下令王翱点齐亲兵,要亲自去青盘乡,又命令张辅坐镇王府,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祁王亲临,雷厉风行。
朱高烁带着王翱和亲兵,押着那老农李石头,直奔青盘乡村。
眼前的景象,比李石头的哭诉更加触目惊心,村庄凋敝,十室九空,仅存的几户人家,也是蓬门荜户,面有菜色。
田地里稀稀拉拉长着些蔫黄的庄稼,显然疏于照料,村口的老榆树,树皮被剥得精光,露出惨白的树干,几个饿得皮包骨的孩子,蜷缩在墙角,眼神空洞。
“去县衙!”朱高烁胸中的怒火已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青石县衙,表面倒还算齐整,县令周无最听闻祁王驾到,慌慌张张迎了出来,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
朱高烁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下令:“开仓!本王要查粮!”
周无最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
“殿下,殿下不可,粮仓重地,需有户部文书……”
“本王就是文书!开仓!”
朱高烁厉喝一声,王翱带着亲兵立刻上前,推开阻拦的衙役,强行打开了县衙后那几座高大的粮仓。
仓门洞开,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空空荡荡,只有角落散落着一些发霉的谷壳和几只饿得吱吱叫的老鼠,所谓的“常平仓”、“义仓”,竟干净得能跑马。
“粮食呢?!”朱高烁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瘫软在地的周无最。
“殿下……殿下饶命啊!”周无最磕头如捣蒜。
“去年收成不好,朝廷的赋税定额又重,实在是收不上来啊。”
“收不上来?那百姓家中被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