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人的靠近,抬起头来,看见是她,眨了眨眼,满脸的泪痕,只一眼就刺得孟寒心口痛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然后,女孩一句话都没说,又把脑袋埋了回去。
平时,沈暮央看见她,都会喊“学姐。”的,可是今天,没有理她。
“小央。”孟寒在她身前蹲了下来,女孩一动不动。
“谁欺负你了吗?”
“不哭了好不好?”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孟寒大概用了她人生中最多的耐心,她从来不会一个人这样自说自话,还是这么久这么久。
在她几乎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完了的时候,女孩终于有反应了。
哑得不像话的嗓音,几乎难以分辨出她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想再回家了......”
孟寒蹲着身子,漂亮修长的手指微动了下,手背上凸起一根根掌骨,像是压抑地用着极大的力气。
又一次问出了已经问过很多遍的问题,极轻的调儿,“是发生了什么吗?”
女孩不再回应她了,只是哭。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连续哭这么久,不会脱水吗?
还是说她面前这个小小的极孱弱的连被冷风吹一吹都要在医院躺两天的女孩儿,其实本身就是水做的,所以可以有无穷无尽的泪水这样挥发。
她分明看见,女孩趴着的胳膊那一圈,都已经被泪水泅得湿透。
“那就不回家了。”孟寒如是说。
接着,她伸手用力拨开了女孩的两只小手臂,又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拎了拎,露出比刚刚还要惨淡的一张小脸。
从眼睛到嘴唇,哪哪儿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哭得快要背过气去,原本漂亮透彻的鹿眼,已经肿的没法看了,眼睫毛上挂着密密的泪珠,眨一下,都能掉下一串儿来。
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孟寒狠狠咬着后槽牙,在心里又问了一遍,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不想回家吗,那就不回那个破家了呗,既然有个欺负她的继姐,想都想得到那做娘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有能纵容继女欺负自己亲生女儿的爸爸,不是软蛋就是混蛋。
那样一个家,是没什么可回的了。
我们景水的堂堂一校之花,凭什么要被那些烂人破事儿欺负地一个人缩在这里,跟只没人要的小猫一样哭成这个样子?
孟寒心里的火儿一阵一阵往外冒,心疼得受不了。
她一把扯住女孩的胳膊将人整个提了起来,“学姐。”在女孩喑哑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