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的竹片在圆盘上轻点,齿轮转动的声音渐渐平缓。碎片里的画面变了,那些被销毁的图纸碎片,被风吹到了作坊的窗台上,老钟正偷偷把它们捡起来,藏在齿轮的缝隙里。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老钟把圆盘递给李默,“本源柱的震颤越来越弱,不是因为共鸣太多,而是因为我们听得太少。你听——”他指向窗外,钟楼的钟声又响了,可这次,钟声里混进了细微的歌声,像是从记忆之墟飘来的。
李默握着圆盘,重剑的嗡鸣与齿轮转动的声音渐渐合在一起。他忽然明白,秩序之城的“精准”,不是错在秩序本身,而是错在把世界当成了只有一种转速的齿轮。就像父亲札记里写的:“好的秩序,该像交响乐的指挥,既能让每种乐器各得其所,又能让它们合出更动听的旋律。”
“不好了!”作坊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年轻工匠跑了进来,他的银甲上沾着泥土,怀里抱着个损坏的齿轮,“守卫发现我们在偷偷给本源柱种花,正在搜捕所有‘违规’的人!”
老钟的脸色沉了沉,把李默他们往地窖的方向推:“你们带着齿轮走,从密道去本源柱。只有让回声齿轮和本源柱共鸣,才能让大家听见那些被遗忘的声音。”
“那你呢?”阿蛮拉住老钟的袖子,他眼睛里的齿轮正发出微弱的光。
“我这儿还有一堆‘违规’的齿轮呢。”老钟笑了笑,从炉子里拿出个烧红的齿轮,齿轮上刻着鲛人送的珍珠花纹,“他们要搜,就让他们搜个够。”
地窖的门关上时,李默听见外面传来守卫的呵斥声,还有齿轮落地的脆响。他握紧手里的圆盘,齿轮转动的声音里,突然多了老钟的笑声,还有年轻工匠的呼喊:“共鸣从来都不是错!”
密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圆盘上的碎片在发光。阿蛮踩着碎片的光往前走,忽然指着墙壁上的刻痕:“你看,这是记忆之墟的花纹!”那些刻痕歪歪扭扭,像是孩子的涂鸦,却与圆盘上的齿轮纹路隐隐相合。
“是老钟偷偷凿的。”李默摸着刻痕,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人在墙的另一边敲击,“他早就想让两座城连起来了。”
走到密道尽头,推开暗门,正好落在本源柱脚下。这座柱子比剑身上的画面更粗壮,柱身上刻满了秩序之城的齿轮纹,只是许多纹路已经断裂,裂纹里隐约能看见绿色的藤蔓——正是老钟说的会唱歌的花。
圆盘上的齿轮突然疯狂转动起来,碎片发出刺眼的光。李默将圆盘按在本源柱的裂纹上,齿轮与柱身的纹路瞬间咬合,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