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道,从来就不是酬勤啊!天道,酬的是权!酬的是势!”
他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分享一个真理:“唐书记您想啊,如果天道真的酬勤,那最先富起来的,绝对应该是农民!他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忙活下来,交完公粮提留,手里能剩下几个钱?不欠一屁股债就不错了!就这,他们还总觉得自己没过上好日子,是自己还不够勤奋!就跟那老舍先生笔下写的骆驼祥子一样,祥子总觉得自己没过上好日子,是自己不够努力拉车!现在这世道,光靠勤劳,能致富吗?难!真正能发财的,往往是那些……”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投机取巧”四个字,但意思不言而喻。
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周海英立刻举了个例子:“唐书记,您还记得商恒华吗?就是以前在东洪县当建设局局长的那个?”
唐瑞林做思考状,眉头微皱:“商恒华?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不熟啊。”他确实一时想不起这个普通的科级干部。
周海英笑道:“您不熟也正常。这个人呢,以前在东洪县也算个人物。后来混不下去了,就跑到了深圳。刚开始的时候,那真是穷困潦倒,都快到要饭的地步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结果呢?人家有头脑!发现有人走私家电,整这个能挣钱!胆子也大!就开始倒腾,日本货、德国货,什么紧俏倒腾什么!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听说现在身家不菲,发了大财了!唐书记您说,他这算是勤劳致富吗?”
唐瑞林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你说到这个商恒华……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他当初不是……失联了吗?组织上还找过他!他怎么就……”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周海英摆摆手,一副“这都不重要”的表情:“哎,唐书记,人家当初是怎么‘没’的,不重要!现在是怎么‘发’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现在发!财!了!”他刻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唐瑞林听着周海英这番明显带着“离经叛道”色彩、鼓吹“关系”和“门路”的言论,心里本能地涌起一股厌恶。他当了一辈子领导,骨子里信奉的是体制、是单位、是组织程序,对生意人、对“投机倒把”这套,打心眼里看不上。
周海英当然清楚唐瑞林是怎么想的。他见唐瑞林沉默不语,脸上那丝不以为然藏都藏不住,便笑着转开话题:“书记,我知道您可能不认同。但这就是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嘛!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现在不就讲究这个?有奶……咳,能挣钱,就是本事!”他差点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