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重了语气:“考验什么啊?考验你的党性原则嘛!考验你的大局观念!考验你在关键时刻,能不能顶得住压力,守得住底线!能不能把案子办好,把影响消除掉。”
我看着田嘉明眼神的变化,继续说道:“平水河大桥的案子,石油公司划转的案子,沈鹏、胡玉生这些人的案子,办的确实不错,但是都还没彻底了结!赃款还没完全追回!特别是这个叫薛红的,卷走了这么多钱,恶劣的影响还没完全消除!这些,都是你肩上的担子!也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咱们东洪公安啊,绝对不能成为吃干饭的。”
我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期许和暗示:“只要你把这些案子办漂亮了,把影响消除了,把该追的钱追回来了,组织上自然会看到你的成绩!到时候,提名你担任副县长兼公安局长,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水到渠成!”
我身体靠回椅背,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意味:“嘉明啊,你不要以为县里收回来这台车,是想着没收了或者我来坐啊,县里收回来这台车,是有安排的,等到你人大的提名一过,到那个时候,县里收回来的这台车,不是可以继续拿给你用,到时候那也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没人会说闲话!但现在,不行!时机不对!条件不成熟!你明白吗?”
田嘉明听着我的话,脸上的怨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不甘,但也有一丝被点醒后的恍然。他沉默了几秒钟,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认命的意味,笑着说道:“县长啊,我明白了。您说得对。我……我这就回去处理,把订金……尽量协商退回来。实在退不回来,就按照您说的办。”
又说了会工作之后,田嘉明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但眼神深处那抹不甘和算计,并未完全消失:“县长,那……那我先回去了。局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嗯,去吧。”我点点头,目送着他略显沉重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田嘉明坐着从工业开发区借来的那辆桑塔纳轿车返回县公安局,车窗外冬日的萧瑟景象与他内心的阴郁如出一辙。他面色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扶手,心里反复咀嚼着刚才在县长办公室的谈话,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翻腾。
“到底是谁他娘的走漏的风声?”田嘉明越想越觉得蹊跷。挪用涉案资金购车这件事,在他看来办得极其隐蔽,只限于县公安局党委内部几个成员知晓。前思后想,疑点逐渐聚焦在两个人身上:副局长廖文波和政委万金勇。廖文波是县长亲自从刑警大队长提拔上来的副局长,属于安插到班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