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大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亲戚又咋了?亲戚也没啥大不了的。妈的,有这样的亲戚我都觉得丢人啊。”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儿一旦处理不好,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毕竟孙保民是自己的表亲,平日里俩家来往还颇为频繁,自己对这个表亲也是多有照顾,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也是让他倍感压力。
陈光宇说:“你看,你还是没引起重视。这么说吧,县里对孤儿每年都有补助,这钱你们发了没?”
蜂窝煤炉子里的火苗蔫蔫地舔着炉口。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十四寸牡丹牌电视机正播着《渴望》,雪花点比刘慧芳的眼泪还密……说话间,王湘军的脚不注意碰到了铁皮排烟管上,一下酒也醒了多半,这话瞬间让王湘军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醒,身体微微颤抖。国家确实有政策,对没劳动能力的小孩和失去劳动能力的孤寡老人,财政有补贴。这补贴虽说不多,每年也就两三百块,但要是没发到人家手里,那性质可就严重了。一个人没发到就算了,要是全乡都没发,那这笔钱的去向可就成了大麻烦,一旦被上级追查,自己身为乡党委书记,难辞其咎。
王湘军声音都有些颤抖:“哎呀,这事儿我倒忘了。陈书记,你提醒得太及时了。说完之后,压低声音道:哎呀,你知道的,乡里财政紧张,是要挪一下钱出来,不过从手续上看,都签了字,不细看,不调查,是没有问题的。”
怎么可能会不调查,明天就会去调查!
王湘军赶忙坐起身来道:陈常委啊,那你可得给兄弟指条明路,这事该咋办啊!”
“咋办?老王,我提醒你,这事儿县委领导震怒得很。按公安局领导今天说的,县委书记张庆合铁了心要办人,当场就做了几条批示,其中有两条就涉及水寨乡。第一,当时负责计生工作的同志现在在哪?第二,该发的补贴到位了没?”
王湘军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心里暗自叫苦。分管计生的领导还能有谁?自己这乡长亲自抓计生。毕竟乡里没啥财政收入,主要就是靠提留统筹和计生罚款。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回忆起,在孙家店子好像是有个孕妇,产后大出血,第二天她丈夫跳井自杀了。当时自己还和何厚土拿了1000块去村里慰问,具体经办的两个同志都开除了,计生办主任平调到其他乡当计生办主任去了。可如今面对县委的追问,这些过往的处理似乎都显得有些说不过去,必定是两条人命。
王湘军一筹莫展,唉声叹气。陈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