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在村里当支书打下的基础嘛。
孙保民作为大队的支书,在过去的日子里,一直稳稳地坐在大队领导人的位置上。从以前水寨公社孙家老店大队到后来乡政府成立,他始终当着村里的领导人。那些年,保民的家人不用像普通村民那样辛苦参加劳动,轻轻松松就能挣到工分。如今呢,靠着计划生育的返点和提留统筹的返还,家里的日子过得比其他村的群众富裕不少。自家的三个儿子,也都没费什么周折,就娶上了媳妇。可要是保民因为这事儿被枪毙了,整个家在孙家老店可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王湘军反复叮嘱表姑的话,一定要多找些人到乡镇大院去闹一闹,尤其要把民政所的档案材料给烧了。因为孙家老店孤寡老人、孤儿的救济金,这么多年来全是孙保民领了,可真正发到群众手里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被自家挪作他用了。当然,在使用之前,肯定得先满足乡里领导的一些“特殊需求”,这样保民在村里、乡里的地位才能一直稳固。
王湘军站在一旁,微微点头,看向我说道:“李局长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县公安局为了咱这事儿操了这么多心,我们心里都有数。我这就和派出所的刘所长好好沟通沟通,仔细排查一下,看看是哪个别有用心的群众在背后搞煽动。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把他揪出来。等有了结果,我们马上形成一个详细的处理意见,及时报给县公安局。”王湘军一边说,一边主动拿起水壶给局里面每个人都添了水。
虽说乡镇党委书记在县里也算是有头有脸、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平日里一般的科局局长对乡镇党委书记都客客气气、相互尊重。但公安局的性质特殊,在处理这类涉及治安、稳定的关键事务时,有着自己独立且强硬的立场。
我目光坚定,看向王湘军,郑重说道:“王书记,这件事就该由我们县公安局来主导办理。县公安局国保大队,平日里干的就是这类维护稳定的工作。你想想,他们今天敢胆大包天地围堵乡镇政府,明天保不齐就敢去围堵县政府。要是不彻底把这股歪风邪气打压下去,往后说不定真会跑到市里去围攻市政府。何局正好分管国保大队,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时,秦淑萍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铝制烧水壶,迈着小碎步走进王湘军的办公室。
烧水壶的上面挂着一层黑黑的炭灰,这烧水壶应当是装满了水,秦淑萍的脸上显得很是吃力,进门之后,身后的门在弹簧的拉拽之下猛地回弹过来,砰的一声惊得窗台上积了半指厚的雪簌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