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烧账?王书记,您要这么说,那今天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但我可得提醒您,组织上对这种事情的调查是很严肃、很细致的。毕竟大妮子那孩子不会说谎,她确实没领到该得的钱,那钱去哪儿了?账虽然烧了,可管账的人总还在吧?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地面,加重语气。
王湘军只觉得脑子里像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设计、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把戏,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彻底揭穿了。王湘军望着我,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李局长,您这说的……您这……”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平日里那副沉稳的乡镇一把手模样荡然无存,满心都是惊恐与懊悔,想要辩解,却又深知自己的理由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苍白无力。
我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王湘军,语重心长地说道:“王书记,要是您还信得过我,就赶紧趁着现在,去找张书记做检讨,争取主动坦白,减轻过错。要是等组织深入调查,把所有事情都查得水落石出,到那个时候,可就远远不止丢面子这么简单了。”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之情。
王湘军长叹一口气,肩膀微微下垂,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显得无比颓丧。他苦笑着说道:“您也是从乡镇一步步干上来的,您肯定知道乡镇财政的艰难处境。你们平安县靠着高调红酒厂,财政状况要好很多。可我们临平县的乡镇呢,那真的是一言难尽啊,说是吃饭财政都算好听的,简直就是要饭财政嘛。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到现在还欠着四五十万的外债。我要是不打那些钱的主意,这乡里的工作根本就没法开展,我能咋办嘛?”他一边说,一边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向我诉说着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
我凝视着王湘军,从他的眼神和表情来看,知道这番话应该是肺腑之言,但这钱究竟有多少花在了公家,有多少进了私人腰包,就不得而知了。
我微微皱眉,说道:“王书记,我理解您啊。但不管有什么理由,您说的这些难处,不该跟我讲,跟我讲确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当下,您最要紧的就是去找张书记,主动向组织坦白一切,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王湘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苦涩,口中喃喃自语:“哎呀,哎呀,我怎么就鬼迷心窍,走到这一步了呢?基层,乡镇,工作真不好干啊!”
思索良久之后,王湘军感叹道:就按您说的,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张书记,负荆请罪,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