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截留一半,村里拿一半,这钱就能到老百姓手里了?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敢拿一半,村干部能把剩下那一半全揣自己腰包。你们拿这钱招待县里干部,村里就得拿这钱招待你们。最后算下来,钱全进了干部肚子,老百姓连根毛都捞不着。就你拿份辞职报告,这事就能翻篇了?”张庆合气得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王湘军急得直搓手,赶忙说道:“张书记,事到如今,我就跟您掏心窝子说。组织上对咱水寨乡不公平啊!说着就站起身来,指了指全县地图上,麻坡乡被红铅笔圈得格外刺眼。王湘军盯着地图右下角麻坡乡的位置,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书记,您看麻坡乡,又是修公路,又是建火车站、电厂,下一步还规划啤酒厂。咱水寨乡和麻坡乡离县城都近,要是县里资源稍微往咱这儿倾斜点,咱不也能有产业了嘛。我知道这话一说,您又得批评我手心朝上,张嘴就要,可咱水寨乡就这条件,摆在这儿,我实在没辙啊。”
张庆合停下脚步,看着王湘军,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知道光靠批评解决不了问题,王湘军又是老资格的本土干部,现在县里本土干部已经得罪不少了,特别是煤炭公司货车的事,县级干部对张庆合意见颇大。如果再把这乡镇党委书记中坚力量得罪了,往后工作不好开展。
张庆合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敲了敲桌子,神色郑重地问:“王湘军,你跟我说实话,这情况是咱水寨乡独一份,还是整个临平县都这样?”
王湘军身子往前倾了倾,小心翼翼地说:“张书记,实不相瞒,我不太清楚其他乡镇啥情况,我只能说咱水寨乡的事儿。”
“说真话!别藏着掖着!”张庆合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湘军。
王湘军咽了口唾沫,一咬牙说道:“张书记,您可别生气。依我看,临平县十多个乡镇,除了城关镇情况好点,其他乡镇恐怕都差不多。现在这吃喝风气太盛了,我们基层干部也为难啊。谁愿意欠钱请人吃饭?可没办法,不请吃饭,事儿就办不成。张书记,不光咱临平县,整个东原,乃至全省,情况都一个样。”
张庆合听完,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感慨道:“日子刚好过点,就不知道该咋过了。这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的风气,必须得管一管了。”他顿了顿,接着说:“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县里会统一想办法。现在你跟我讲讲,你咋知道嫌疑人被抓的消息的?为啥鼓动群众去闹?到底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王湘军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