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趋势,真要提拔你,办法总归是有的。可关键在于,到那时候咱爸、咱大舅都退休了,人走茶凉,你在不在位置上,差别可就大了去了。所以啊,可别老想着家里能给咱多大助力,往后的路,终究得靠咱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晓阳一边轻轻抚着我的手臂,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着,眼神里满是忧虑与期许。
我瞧着邓晓阳那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打趣道:“晓阳,咋今天喝了顿羊肉汤,就想这么多事儿呀?”
晓阳伸手拢了拢耳边有些凌乱的头发,顺势依偎进我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说:“跟羊肉汤可没关系,我是在琢磨潇虹呢。你说,她咋就有勇气去接纳谷永水家的两个孩子呢?我跟她私下聊过,她呀,心里头是真放不下谷永水。我觉得她这才是活明白了,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人呐,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拢共也就三万来天,抛开那些远大理想、宏伟主义不谈,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在一起,比当多大的领导干部都强。”
我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顿了顿说道:“那这东洪县,你到底去不去呢?要真说辞职,也该是我辞,毕竟这些资源和地位,都是你家带来的。”
邓晓阳一听,伸手轻轻拍了下我,嗔怪道:“你这说的什么话,简直是胡说八道!组织上让你去东洪县,可不是因为你是邓牧为的女婿。东洪县经济在全市垫底,各项工作都上不去,你去那儿,就是要打破这僵局,不一定非得干出多么惊天动地的成绩,但起码得用你这把‘快刀’,斩断那儿的不良风气,但是最关键的是能干事,干成事还要不出事。说实在的,朝阳,爸妈现在不在东原,我心里可担心了,就怕你去了东洪县会碰上麻烦。”
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安慰道:“你担心啥呀,我就不信那些人再坏,还敢对我一个副县长动手不成?”
晓阳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说:“哎呀,你在官场也混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当领导干部面临的诱惑有多大吗?等你当了县长,除了县委书记,县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得巴结你。他们会想法子打听你的喜好,你要是喜欢钱,他们就送钱;喜欢女人,就送女人;喜欢古玩字画、名车名表,只要你有这爱好,他们都能给你弄来,想方设法地满足你。是人都有弱点,经不住人家算计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难得有这么一次彻夜长谈,从人生理想,聊到现实困境,掏心掏肺,把心里的想法都倒了出来。是啊,没到这个位置上,永远体会不到这个位置的诱惑有多大。
时间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