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再是市长了,新市长要是不认账,我也没辙。当下比较务实的做法,便是让东投集团参与到你们水库的建设。东投集团出资,如此一来,往后县里面的资金压力便能减轻许多。
我心里也清楚市里财政紧张,可作为县长,站在东洪县的角度考虑问题,为东洪县的百姓减轻压力,这是职责所在。至于市长如何权衡,那就不在县长的考虑范畴之内了。虽说这话听起来,政治觉悟似乎不高,但却十分务实啊。
从张叔家走出来的时候,夜已深沉,时针已然悄然指向11点多。能和张叔这般畅快淋漓地促膝长谈,实属难得。张婶一再挽留要住在市委家属院,毕竟新分的房子,卧室足足有三间,空间宽敞,根本住不过来,家里也新置了铺盖和被褥。然而,晓阳依旧坚持要回招待所,只因明日一早还得赶回县里。
市委大院与市委招待所相距并不远。踏出市委大院的大门,便能一眼望见那格外显眼的迎宾楼。此刻,迎宾楼里的霓虹灯光肆意绽放,浓烈的色彩染红了半边夜空,在这夜幕笼罩的大街上,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成为最为瞩目的存在。楼前,依稀停放着七八辆汽车,不少房间内,灯光依旧亮堂,透过那轻薄的窗帘,隐隐约约能够瞧见里面人影晃动,姿态各异。在这寂静的夜晚,微风轻轻拂过,似乎还能断断续续地传来从楼内飘出的欢歌笑语之声。
晓阳抬眼凝视着迎宾楼,随后又将目光缓缓移至楼下停放的汽车,禁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感慨道:“这里面前来吃饭的,想必多数都是市里的干部吧!这地方距离市委如此之近,不少干部把这儿当成日常用餐的食堂了,都快成一种常态了。”
我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愤慨,接口说道:“钟书记怎么就不整治整治不良风气呢?这些人在里面整天大吃大喝,哪还有什么正常的公务招待可言,全然变成了一团和气、拉帮结派的场所了。”
晓阳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凭什么要把人家给关停整顿呢?哪条规定明确禁止领导干部在迎宾楼吃饭了?迎宾楼手续齐全,合法合规,自然可以正常经营。你可别眼馋人家周海英赚得盆满钵满,周海英这种人不得了啊,敢毅然决然地下海经商。很多干部嘴上总抱怨工资低,可真到了要迈出下海这一步的时候,却又畏首畏尾,缺乏勇气。说实在的,周海英这般年轻,凭借着周鸿基的人脉资源,往后当个厅级干部都并非毫无可能。唉,人家志在从商,目标清晰明确,执行力还特别强,这样的人,不得了啊。”
听着晓阳絮絮叨叨地反复提及周海英的事儿,如今在这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