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官场如棋局,落子无定数。关键还是看下棋的人怎么运作。”
孙汉挺直腰板,领带夹上的镀金徽章撞出轻响:“周会长!您才是下棋之人!您编制还在建委,下海我看不过暂避风头。如今龙腾公司蒸蒸日上,假如您能够重返建委掌舵,”他压低声音,“我们这些老部下,也能跟着重见天日。”
这句话让周海英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望向墙上挂着的“厚德载物”匾额,想起今年半年时间,龙腾公司已经创收了几百万,又忆起当建委书记时,批文签字就能调动几百万资金的权势。商人即便富可敌国,在权力面前仍显苍白。他何尝没想过回去,现在老爷子是在位置上,但是假以时日退休之后,恐怕日子和生意不会像这么轻松自在的就把钱赚了。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古训如芒在背,他摩挲着扳指沉吟:“回建委的事……容我再斟酌。假如啊真的可以回去,第一个提拔你。”
送走孙汉后,玻璃门开合的气流卷进一丝潮湿的风。毕瑞豪背着褪色的帆布包从休息区起身,鞋底沾着的泥点在地毯上留下深色印记。周海英瞥见他局促的模样,率先打破沉默:“毕老板,欢迎欢迎啊。”
两人客气一番之后,周海英道:“听说你已经安排人从仓库提货了?”
“这批农药临期了,”毕瑞豪露出讨好的笑,“早点投放市场,既能让乡亲们用上实惠药,也能减少损耗不是?”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红木茶几,“周会长,我这次来,特意带了件小玩意儿,请您掌掌眼。”
帆布包拉链滑开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一抹橄榄青色的瓷光渐次展露。周海英手中的茶盏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眼睛骤然发亮,看到双耳瓶上的牡丹刻纹一眼就笃定宋代耀州窑的珍品。
周海英不动声色地道:“这个破瓶子,是东周还是西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