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会节外生枝。退税的委托协议书还在我手里,等到明天开完会回来,我和这个毕瑞豪见上一面,目前我也不是想追究偷税漏税的责任,只要毕瑞豪能把该退的税如数返还,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晓阳眉头一挑,疑惑地问道:“你考虑不予追究的依据是什么?”
我靠在椅背上,神情略显疲惫:“哪有什么依据?东洪县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民营企业家,他的存在对县里来说,有时候形式意义大于实际内容。之前平水河大桥项目我估计要牵扯进去一批干部,这是没办法的事。要是再因为这件事把民营企业家也处理了一批,社会影响太恶劣。钟书记和张叔一直提醒我,要注意社会影响,目前是稳定压倒一切。只要毕瑞豪退钱,以后规范经营,县委政府应该对这种摸着手头过河的企业给予一定的包容。”说到这儿,其实是我心中的无奈和对大局的考量。我自然清楚,这个毕瑞豪和东原的很多干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社会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我只是一个副县长,真的让对方狗急跳墙,有些事情并不一定就能遂了愿。
这一晚,我和晓阳讨论得十分透彻。收拾完碗筷后,晓阳利落地烧了一壶开水。她从衣柜里取出我明天要穿的白色衬衣,又拿出一个搪瓷缸子当作熨斗,小心翼翼地在衬衫上熨烫着。蒸汽袅袅升起,氤氲了她专注的脸庞。熨烫完后,她拿着衬衫在我身上比了比,又精心挑选了一条红色领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不错,确实有赵蒙生的风范。”
洗漱完毕,夜色已深。晓阳很喜欢招待所的这栋小院,这里干净整洁,隔音效果极佳。关上窗子,外面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开来,只剩下静谧的夜色,可以完全沉寂在二人世界,这一刻仿佛生活又有了不同的乐趣与意义。
第二天,闹钟响了两次,我才睡眼惺忪地起了床。县委招待所的小食堂里,飘着阵阵早餐的香气。我和晓阳慢悠悠地吃完早饭,晓阳则是返回了平安县,我则到市里面参加经贸交流会。
由于早上起晚了,一路上我们紧赶慢赶。即便如此,还是提前15分钟到达了会场。踏入会场,长条形的会议桌整齐排列,一边坐着东原市党政领导,能够上桌参会的,自然是市委党政班子的领导,另一边则是参会嘉宾。我坐下后,左边是县委书记郑红旗,右边是临平县县委书记吴香梅,大家都是老相识,彼此点头示意。
吴香梅凑近我,悄声问道:“朝阳,昨天你去了平安县,又去了曹河县,怎么没来临平县看看?是看不上我们临平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