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语气沉重地说道:“下午的时候就告诉你了,现在的局势非常微妙。钟书记啊,年龄大了,并不是能够完全掌管全局的,一旦到了常委会上,变数很大啊。你现在务必抓紧时间找周海英,把瓶子要回来。要回来瓶子之后,还能保住你县委常委的职务。下一步,在工作安排上,还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要不回来,那个瓶子,到最后,你能想象的到整个后果吗?”
沈鹏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突然爆发:“这事我不管了!他要是不给我,我一枪毙了他王八蛋。”
李显平知道,自己的外甥说的气话而已,就说道:“心平气和的解决问题嘛,周海英现在手里紧紧地捏着你们的把柄啊。这瓶子为什么会给毕瑞豪,毕瑞豪怎么就卖给了周海英,拿到台面上这些你说得清楚吗?现在,你再去找周海英,坚决把这瓶子给要回来。时间不多啦!如果在王建广离开之前你要不回来瓶子,你的县委常委也必定会被拿下。到时候,你真的就去做生意去吧!”
“大舅,这个周海英,完全的不讲规矩啊,他就是不给嘛!”
李显平无奈的道:“给钱嘛,他不就是想要钱嘛。你让那个毕瑞豪,拿钱砸,也要把他给砸出来。”
挂断电话,沈鹏怒不可遏,一把抓起电话重重砸在桌子上,听筒与桌面碰撞发出“哐当”巨响。嘴里骂骂咧咧:“这个周海英,做事太不讲规矩了,真把人逼急了,妈的,真的一枪毙了他!”说着,他猛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把手枪,又摸出一盒子弹,颤抖着双手将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夹。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他心跳的节奏,紧张而急促。
沈鹏盯着手枪,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仿佛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可很快,理智又将他拉了回来,他想起自己身为公安局长的职责,以及一旦开枪将会带来的严重后果。他缓缓又将子弹一颗颗退了出来,动作机械而迟缓,喃喃自语:“一个破瓶子而已,周海英省委常委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没见过世面?妈的,领导干部的子女,也太黑了。”他拿起没有上膛的枪,在办公室里漫无目的地瞄来瞄去,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成了周海英的化身,恨不得将其打成筛子泄愤。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县委大院,我刚刚走进办公室落座,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杨伯君就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走来,文件堆叠得整整齐齐。
“有没有急件呀?”我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道。
杨伯君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专注而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