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市委里某些同志太过固执,根本听不进去不同意见。我今天可是直接批评了市委在选人用人上的重大失误,可他们呢,选择性地回答问题,有的问题回答了,有的却避而不谈。我在市委根本掌握不了话语权,说什么都没人听。不过,我心里清楚鸿基秘书长的心思。上次你和父亲赌气,才离开了建设系统。你要知道,在咱们这儿,就算你生意做得再大,也终究只是个普通买卖人。古人说‘商而优则仕’,我看啊,是时候该回来了。有些话秘书长不好开口,我们当下属的,要主动站在领导前面啊。”
周海英在电话那头听着,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气愤地说:“钟书记真的太过分了!之前处理我和夏南平那件事的时候,他明显偏袒夏南平,完全有失公允嘛!当时我一时赌气提出辞职,他完全可以不批,可他却顺水推舟。现在我想回来,他又千方百计地阻挠,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我看啊,就是因为老爷子没给他说好话。他这种恩将仇报、封建迂腐的人,连地都种不好,竟然还把粮食总产量搞下去了,真是可笑啊,唐叔啊,我已经听说了,省委领导对东原粮食减产这个情况,意见很大!”
唐瑞林听着周海英的抱怨,在电话这头不住地点头,说道:“哎呀,这件事啊,有时候光讲工作可不行,只讲工作的人往往没什么感情。在关键时候,还是得讲感情。只谈工作的关系,那纯粹就是上下级关系,冷冰冰的。算了,你在他眼里,可能确实不算什么特殊人物。我今天在常委会上都说了,要充分考虑老爷子在东原改革开放历史中做出的突出贡献,可是,你看看,只有三票支持我啊。”
周海英听后,连忙说道:“三票虽少,但这三票代表的可是真心啊!唐叔叔,您放心,‘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爷子对这件事肯定也是满心不满的。等我有机会去省城的时候,一定把这些事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让他也知道知道钟毅的所作所为。”
挂断电话后,唐瑞林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觉得自己今天在常委会上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总算是有了一点成效。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周鸿基得知此事后的反应:表面上,周鸿基肯定会非常生气,觉得自己在市委常委会上公开与市委书记钟毅唱反调,是不讲原则的表现;但实际上,唐瑞林心里清楚,周鸿基内心深处必定还是会有一丝欣慰的。毕竟,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有自己这个老秘书长在为他摇旗呐喊,为他的儿子说话。唐瑞林想到这里,不禁得意地笑出了声,仿佛已经看到了钟毅陷入困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