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浑浊的眼珠里满是震惊与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放下筷子,粗糙的手掌重重按在桌面上。
胡玉生见状,更是来了精神,腰板挺得更直,语气里带着炫耀的意味:“是这样啊,这个沈鹏觉得杨伯君仗着自己是县长秘书,根本不听招呼了。非得要把石油公司的问题,暴露出来……,是沈鹏出面打的电话,他在那边很有点关系。人家公安局那边效率也高,反馈很快,传真都到东洪县了,田嘉明肯定也收到了。”
“简直是胡闹!”胡延坤猛地一拍桌子,“啪”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桌上的碗碟都跟着震了震,发出“叮铃”的轻响。他气得脸色涨红,从脖颈到额头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你们怎么敢做这种事?这不是明摆着往县长身上捅刀子吗?县长是打过仗的,上过战场的,你当人家是软柿子?”
“我就是要打他的脸!”胡玉生梗着脖子,眼神里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谁让他们处处针对我们石油公司,处处和我们胡家作对!”
“蠢货!”胡延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的手指都在颤抖,“是哪个蠢货给你们出的这个馊主意?你想过后果没有?一旦这事闹大了,田嘉明能不向县长报告吗?李朝阳要是知道这是你们设的局,他会怎么想?你们这是在玩火,玩的是能把我们全家都烧干净的火!”
“可曹河县公安局发的公函里说的都是事实!”胡玉生还在试图辩解,语气却比刚才弱了一些,“杨伯君确实在那边……”
胡延坤冷笑一声,用指关节重重叩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是事实?那曹河县公安局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处理?还扯什么钟书记的儿子钟壮出面?你亲眼见到钟壮了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一点就着,非得和县长硬碰硬。你知道人家背后站着谁吗?本来要是单纯的经济问题,金额差得不多,完全可以用经营失误来搪塞过去。可你们倒好,居然又算计到县长秘书头上,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
“我们只是想给县长一个警告,让他别太过分!”胡玉生依旧不死心,嘴唇嗫嚅着,像是在说服父亲,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胡延坤长叹一口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不堪,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这老婆子赶忙走过来,伸手使劲朝着胡玉生点了点。胡延坤冷静了一会之后,无奈的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你是怎么让沈鹏帮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