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是灰色地带,但是这个搞监守自盗肯定是黑色地带。”李叔脸色稍霁,挥了挥手,“去吧,动作要快,证据要扎实!这看门老头啊,就是撕开更大口子的楔子!”
田嘉明重重点头,不再多言,抓起大衣,步履匆匆地推门而去,走廊里很快传来他压低声音打电话部署任务的急促话语。
房间里只剩下李叔和我两人。李叔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却没有喝,目光深沉地看向我。
“朝阳啊,”李叔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凝重,“人可以抓,线索可以深挖,案子可以办得铁板钉钉,这都不难。以嘉明的能力,加上现在的证据,吕振山跑不了,他背后的人也会被一个个揪出来。但是……”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啊!人抓回来,尤其是顺着吕振山这根藤摸上去,很可能又要咬出不少人来!盗窃石油这个事,涉及生产、运输、仓储、销售多个环节,不可能只是吕振山、胡玉生两个人的‘二人转’。下面具体干活的司机、保管员、过磅员,上面打招呼、批条子、拿好处的某些领导、某些关键岗位的干部……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案子越往深里挖,牵扯面就越广!到时候,东洪官场怕是又要经历一场地震!”
我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我何尝不知其中的凶险?每一次深挖,都是在触动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都是在点燃新的火药桶。但我更清楚,不彻底挖干净,东洪就永远无法摆脱这些腐败分子的侵蚀,改革就无从谈起。
“李叔,我明白。”我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只要证据确凿,无论涉及到谁,县里都绝不姑息!该查的查,该办的办!刮骨疗毒,总得承受这份痛。”
“好!有这个决心就好!”李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取代。他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上层变动的沉重:“不过朝阳啊,光有决心还不够。你得看清大势,给自己铺路啊。”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措辞,然后说道:“我已经听到确切消息了,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于伟正同志,基本上就确定是下一步的东原市委书记了!”
我心头一跳!虽然早有风声,但从李叔口中得到如此明确的“基本确定”,分量截然不同!这意味着东原的权力格局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叔看着我眼中闪过的震惊,继续道:“钟书记马上就要调任省里,时间过得快啊,老张眼看着也快到点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书记上任,必然要重新布局。于部长……咱们